越程琦听闻苏叶是家中独子,家室殷实,地位高贵,身体羸弱,且是个真废材,科举都考了三次才末位上岸,想来也没啥脑子搞心机,原本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今日喜服夹带秤砣只是一个开始,如何让苏叶知难而退,同意和离成才是接下来要做的难事。
非常好?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苏叶直发愣,好像自己昨晚犯了错,她也不明白睡得很好,为何越程琦双眼无神,眼眶发黑。
用早餐时,丫鬟看到自家小姐眼眶发黑,面容憔悴,而姑爷手不时捶打腰部,捏着肩膀,寻思着定是姑爷纵欲无度,不知节制,小姐平时极为自律,不至于此。
“叶儿,腰不舒服吗?”周华秀见苏叶一副虚弱样,还不停捶腰,以为她身体不适。
“有点酸,无碍,过两日便好了。”苏叶如实回答。
“咦,琦儿,你这是?”白|粉都遮挡不住越程琦偌大的黑眼圈,周华秀指着越程琦的眼睛。
越程琦娇羞道:“回阿母,许是昨夜睡得晚了些,劳烦阿母挂心了。”内心嘀咕着还不拜你儿子所赐。
等等,她为何要表露这幅神态?苏叶觉得越程琦的神情仿佛在告诉阿母,是昨夜夫妻二人纵欲所致。
周华秀深知自己女儿是什么人,断然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是越程琦的表情和气色又在暗示她,昨晚确实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几个婢女面面相觑额,脸色羞红,憋着笑,小别胜新婚,春宵一刻值千金所言不虚。
“熬夜伤身,你们虽还年轻,但也不可小觑,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周华秀此言一出,直接给苏叶跟越程琦盖章定论。
“阿母!”苏叶听了这话瞬间脸色发红,羞愧难当,明明什么也没发生,这话听起来却像在警告她俩要克制。
“阿母的意思是要早点睡,不然对身体不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是身体熬出了问题,阿母心疼啊。”周华秀被苏叶一叫,才发现刚刚说的话确实不妥。
丫鬟们各个捂着嘴,吃着瓜,生怕笑出声让主子发现了。
“谨遵阿母教诲,琦儿会牢记于心的。”越程琦将一切看在眼里,但她并未往心里去。
“阿母,粥要凉了。”苏叶边说边往周华秀碗里夹菜,想结束这个话题。
“鸡汤要少喝,虽然你阿父交代了,但是大补之物常吃对身体也不好。”周华秀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担心苏叶虽是女儿身,但经不住这么补,长此以往身体承受不住。
“知道了。”苏叶埋头苦扒碗中的粥,恨不得转进地缝里,消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
“我吃饱了,阿母,夫人你们慢慢享用,衙署里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叶郎,留步。”越程琦忽然叫住苏叶。
苏叶指了指自己,她和越程琦还没并不相熟,有些意外道:“何事?”
“你随我来。”越程琦小声说道。
二人来到无人处。
“洪灾过后必有大疫,你可知?”作为现代人,越程琦比谁都琦楚这个道理,倘若没处理好,很容易引发瘟疫。
以这个时代的医疗背景,瘟疫一旦发生,大面积扩散,那重州郡便完了。
还有,一旦重州完了,苏叶作为重州郡的一郡之守,难辞其咎,必然逃不过死罪,纵然他是大司马之子,死罪能免,活罪也难逃,作为他的妻子,岂能幸免。
越程琦越想越吓人,她可不想刚有了些钱还没好好享受快意人生,就嗝屁了,于是出结论,这婚得离!
山匪甲:“劫富济贫,我们只劫富人,奔财,不奔人。”
山匪乙:“可惜了,里面那个穿白衣的女子,貌美如花,寨主咋不留着当压寨夫人啊,还有那个婢女,姿色也不错,给兄弟几个享享福多好,卖去春香楼也能换点钱,嘿嘿。”
山匪甲:“断了你那点非分之想,你要是还想在寨子呆,就守寨规,听寨主话。”
话一到周华秀耳里,变成了劫富,压寨夫人,卖青楼。
周华秀闻言瘫软倒地,浑身发抖,直到两山匪走远,周华秀呜呜呜大哭,嘴里被堵着破布,说出来的话无人能辨。
苏叶眼神扫过四周,目光所及皆是柴火和稻草。心灰意冷,难不成要栽在这里?
同时,越程琦也在四下打探着,角落的咸菜坛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嗯嗯嗯。”嘴里嘟囔着,用下巴示意苏叶朝角落看。
苏叶明白了她的用意,用肩膀撞了撞查乐,然后下巴指了指角落的坛子,以及身旁砍好堆放着的柴火,明示他用柴火去撞击咸菜坛子。
查乐不明所以,苏叶再三重复,查乐面露难色,直摇头。
查乐误以为苏叶要他用头撞咸菜坛子,那可使不得,他还没娶妻生子,好好孝顺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