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作弊。”
他低头在她鼻翼的小痣轻咬了一口,然后埋首她肩窝,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住情欲。
片刻后,他脚步轻柔地走向浴室,拧了条热毛巾回来,为她擦拭干净身体,又认真研究了那堆瓶瓶罐罐,小心为她卸了妆,才在她身后躺下。
他没再动她一分。
只是把她抱得很紧,指尖无意识地缠绕她一缕发丝,鼻息贴着她的发顶,低声呢喃:
“你也爱我,好不好?”
语调很轻,却每个字都像是从骨头缝里掏出来的。
她沉睡未语,他也不再等回应,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天刚亮的时候,雾气尚未散尽,庄园的草坪上还残留着夜雨未干的痕迹。
沉时安一夜未睡。
他起身,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她睡得很安稳,眉眼柔和,睫毛在晨光里投出细细的影。昨夜那些绷紧的情绪、难以言说的痛苦,此刻都像退潮一样,被梦境藏了起来。
他没有吻她。只是低下头,额头轻轻抵住她的发顶几秒,安静地替自己告别。
然后他轻手轻脚走进浴室洗漱,换上西装,走到书房在她那侧书桌前坐下,抽出一张纸写了五行字。
写完,他把纸折好,压在桌角那盏常年不挪动的台灯底下,又转身走进厨房,取出一瓶新开的维生素,放在她每天喝水的玻璃杯旁边。
简单收拾好行李,他走到大门,最后回头一次望了望这栋屋子。
那些她挑的家具、她不肯让人擦的窗台摆件、她不常用却舍不得换掉的老式落地灯,全都在阳光里沉默着,目送他离开。
管家已经等在门口了。司机将行李箱放进车尾箱时,发出一声响,他偏头看了一眼,抬手做了个轻些的手势。
临上车前,他脚步停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多留。
她选择把自己切到一个真空的地方。
所以他不逼她,也不问她要什么结果。
他只是感激她愿意陪自己走到路的尽头,然后把出口让给她。
尊重她的选择。
给她自由。
哪怕那是把他,从她的世界里彻底剥离出去的自由。
铁栅在他身后缓缓闭上。
而此时卧室里,沉纪雯翻了个身,眉心微蹙了一下,缓慢睁开眼,眼神还停留在昨晚的雾里。
身侧的位置是空的,被子冷了半边。
她坐起身,披衣下床时,才注意到床头柜上少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