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勿念。
慕容婉留。
傅浪眼眶忍不住红了,一颗晶莹的泪水,滴在纸上,泅湿这一封单薄的别离书信。
最冷漠与最花心的人,在面对时光迅疾也会感到动容的无奈与悲凉。
从前的傅浪,与现在的傅浪,已截然不同。
傅浪想起以前在追还在上大学的慕容婉时,他白天装作大学生,跑到她所在的阶梯教室假装上课,偷摸地找到她坐的位置,不要脸地将她身边的人赶走,非得和她一起挨着坐。
慕容婉对他这一流氓行为感到可恨又无奈,给他写纸条,让他赶紧滚蛋。
傅浪不会写字,也不爱写字,只画了一个火柴人女孩,对慕容婉说,这是她。
慕容婉一个大无语,又用极其娟秀的字体写了一大段文字,让他不要那么无赖,赶紧走。
傅浪看到字多头就疼,索性也不看,但也不好再惹慕容婉心烦,于是忍着上课的乏味,安安静静地和她坐一排,模仿她的笔迹写字打发时间。
傅浪想起这段时光,感到如天塌一般不可思议,甚至感到怀疑,难道他真的曾经为了一个女人做那么浪费时间又无聊至极的事情吗?
现在的他,别说为别的女人做事花心思,就是想一想要为女人做事,仅仅有这个念头,就倦累得不得了。
他没有这个心思,更没有心情。
女人是用来取悦自己的,可不是用来讨好的!
他又在床上睡了很久,中午才起床,起来抽了根烟,将慕容婉留的信,用打火机点燃。
信纸在火光中化为灰烬。
259天之骄子
◎小白楚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三月开春之际,万物复苏,生机盎然,白府的花朵芳香浸人心脾,似乎在诉说某件好事。
一只白肚皮黑领子的喜鹊衔枝而来,停在白府门楼上,发出清脆的鸟鸣声。
随后另外一只喜鹊嘴里叼花,将花朵洒在白府屋檐上。
更多更庞大的喜鹊,成群结队而来,盘旋在白府后院上方,发出喜庆欢快的声音。
管家段温洵见状,嘴角微微一笑,命令下人拿出米粒核仁放在地上,让喜鹊啄食。
白承宗站在主厅里,急得打转,他此刻如热锅上的蚂蚁,晕头转向,脸色既焦虑又担忧。
傅宣仪正在卧室里生产,隔着老远,他都能听到傅宣仪痛苦的哀鸣声。
家里的仆人脚步匆匆,听着两三个专业产婆的话,一会儿烧水,一会儿端水,忙碌不停。
白承宗真想进去看看到底是啥情况,管家段温洵拦住他,告诉他说:“少爷,稍安勿躁,以前景夫人生您的时候,老爷和您一样焦急,一切会好的。”
白承宗压抑住焦虑不安,冷静下来,想,自己进去了也帮不上忙,还会添乱,还是耐心等吧。
就在他分神之际,他的父亲白承礼携他的母亲景楠来了,管家段温洵急忙上前迎接。
白承礼一眼看出了白承宗的着急,他温和地拍他的肩膀:“承宗,每个男人都会经历你这样的情况,你这是第一次,以后习惯就好了。”
景楠也安慰他:“承宗,来,坐着等吧,宣仪会给你生个儿子的。”
白承宗只好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
约摸一个时辰,一声婴儿的嘹亮啼哭声在白府响起,随后便是断续的哭声。
管家段温洵上前来报:“夫人她生了,是个男孩!”
管家段温洵从前在老白府服侍白承礼时,叫景楠为夫人,如今他在新白府上任,为了区分,尊称景楠为景夫人,称呼傅宣仪为夫人。
白承宗眉头绽然,心怦怦地跳,他先是喜,随后问:“宣仪,她没事吧?”
段温洵道:“产婆说她因为太虚弱,昏迷过去,现在需要足够的休息,身体暂无大碍。”
白承宗心稍定,他和二老急忙来到卧室旁边的婴儿房,来看刚刚出生的孩子。
产婆已经将他的脐带剪断,血迹擦干,用柔软的面巾缠绕紧裹。
景楠细细看去,点头,将婴儿抱起来:“小孙孩,我是你奶奶啊!你这个小不点,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