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妹和八妹被卖走后,家里只剩下他和四姐、六妹。
四姐完全是另一个版本的大姐,任劳任怨操持着家里大小杂事。
母亲束贞拿着厚厚的一笔卖女儿的巨款,一头钻进麻将铺子,打了个昏天黑地。
晚间,母亲带了一个男人回家。
男人光明正大和束贞在卧室房间里嗯嗯啊啊,母亲尖锐不停的叫声让左明恨不得自己的耳朵聋掉。
原本拥挤不堪的炕上,只剩他、四姐和六妹三个人,倒是一下子变得宽敞许多。
四姐用卫生纸挤成一坨,塞在六妹耳朵,她自己也塞了两团。
第二天,束贞又带回来一个男人,与上次不是同一个男人。
一晚上的吵闹,让左明恨不得杀了这对奸夫淫妇。
第三天晚上,母亲将之前的男人带回来,碰到三哥回家。
三哥看也不看束贞,束贞也不看他,像陌生人。
三哥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纸团,叫左明起床来吃。
纸团包裹的是一大张酱香饼,香气四溢。
三哥手撕一大块给左明,又将剩余的分给六妹和四姐。
“三哥,你不吃吗?”左明问。
“我吃过了。”三哥语气疲惫。
左明发现他比出门那时瘦了好多,脸也变得非常黑,原先骨节分明的少年手,变得粗糙黑浊。
左明把饼子掰给他一半:“三哥,你吃。”
“那好吧。”三哥接过去。
三哥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在担心他。
母亲束贞将七、八妹卖掉的事,人尽皆知,在这条街上一传十十传百,吵得沸沸扬扬。
他自然也知道。
但他也没办法。
突然外面一阵吵闹。
“死骚逼!找上这么个废物!”
“你再说一句试试,谁他妈是废物,你才是废物吧!要不是你无法满足这个骚逼,她怎么又会来找我。小短丁。”
“我操你妈!!!一对贱畜!!流脓的烂疮玩意儿!不要脸的狗东西!!”
“哎呦,只会这几句啊?!骂人也不会,难怪举不起来,与其骂我,不如趁早吃伟哥,别丢男人的脸。”
开始有翻箱倒柜的刺耳声,随后夹杂女人的哭喊声。
六妹怕的紧紧躲在四姐身后。
三哥极力镇定地走出房间,想看看外面怎么了,左明也跟上他。
地下流淌一摊子血,左明顺着血迹望去,看见倒在血泊里的女人是母亲束贞。
倒在束贞旁边的还有一个男人,他颈部咕涌大量的血,眼睛像死鱼般翻着。
“死!死骚逼生贱逼!”
没来得及反应,三哥的脑袋已经开花,鲜血如水柱喷涌。
左明见三哥直直地倒在面前。
背后露出一张杀红眼的男人,他拿着菜刀,浑身是血,样子非常恐怖。
左明害怕地躲进里间。
男人像恶鬼,踩着血迹,来到炕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