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褥子早就变形,硬的能戳死人,怎么折?
看他丑态百出的与那破褥子较劲,吕云黛忽而鄙夷轻笑出声。
堂堂一国之君随葬在身边的物件都是破衣烂衫,也不怕被后世子孙笑掉大牙。
可她笑着笑着,却苦涩的闭了眼。
他真是疯了,竟将那破烂的褥子贴身塞在怀里,鼓囊囊的极为滑稽。
深秋季节尚未落雪,他却里三层外三层的穿衣衫,脑袋上还戴着几顶破帽子。
都是她做的。
“我好了。”
男人欢喜的声音传来。
吕云黛睁眼,竟见他站在她面前,朝她张开双臂。
“你为何要哭,别哭了,死的人是爷,你不是恨不得爷早死早超生,不是该笑吗?”
“我没哭,风沙太大,一时鬼迷日眼!”吕云黛含泪拔剑,一剑戳进他的心口。
他到底穿了几件衣衫?剑锋触及到绵软的衣料,许久都不曾戳入肉中。
此时忽而听到那人惋惜轻叹:“都破了,哎”
“喂!我在杀你!严肃些!”吕云黛含泪松开剑柄。
他到底穿了几件?剑柄松开之后,长剑依旧戳在他衣料中不曾掉落。
“你到底穿了多少件啊?”她捂着眼睛啜泣。
“全部。你此生为我做的衣衫,全都在这。只有这些,太少了。棺材都放不满。”
后背一暖,她被那人趁虚而入,吕云黛伸手想要推开他,手中却被他塞进剑柄。
“别回头,我来。”
吕云黛刚想问他来什么,忽而感觉到剑柄被压紧,他正踱步朝她靠近。
她吓得松开手,转身拔出长剑,含泪扑进他怀里。
他真的穿的很厚很厚,触手间都是绵软的衣料,她与他之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般遥不可及。
吕云黛急的去剥他的衣衫,一件两件三件四件五件
起初她还能数清楚,后来随着寝衣一件件脱掉,数到三十七件之后,她忍不住扑进他怀里。
“还脱吗?还剩下九件。”
男人哑着嗓子,吻着她耳畔喁喁细语。
她将脸颊紧贴在男人的心口,听他为她逐渐狂乱的心跳声,泣不成声。
他很快就慌了神,不住的啄吻她的眼角眉梢,焦急认错。
“你错哪了?”吕云黛破涕为笑。
无论何时,他总会先为她低头折腰认错。
“哪里都错了。”胤禛压下狂喜,委屈回应。
倏地被她扑倒在龙榻上,此刻他的皇后正坐在他身上,一件件撕扯开他的衣衫。
胤禛脸颊泛红,情不自禁起了欲念。
吕云黛脱光四爷的衣衫,当看到他身上的累累伤痕之后,潸然泪下。
她俯身小心翼翼吻他的新伤旧痕,脑海里浮现他一身缟素,在战场上决然求死的可怜模样。
“我要穿嫁衣,她们都有,就我没有。”
“你有。”男人焦急起身跳进棺材内。
吕云黛好奇走到棺材边,见他低头在扒拉棺材里的破衣烂衫,从陀罗经被下取出一堆正红嫁衣。
有阿哥福晋制式、贝勒福晋制式、郡王福晋制式、亲王福晋制式,最后是皇后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