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一辈子被圈禁在宗人府,不必管那些阴谋诡计,她和他保持这般不清不楚的关系,抚养小阿哥长大也好。
吕云黛忽然愣怔,意识到方才自己在想些什么之后,登时恐惧的抓过一块排骨送入口中。
完了,这几个月被他温水煮青蛙般养着,她都被四爷养成好吃懒做的金丝雀小废物了。
吕云黛警惕坐直身子,挥散脑中莫名其妙的杂念。
与四爷一道吃过年夜饭,吕云黛昏昏欲睡,趴在四爷怀里守岁。
砰砰砰~
漆黑夜空瞬间被瑰丽璀璨的焰火照亮。
“爷,小阿哥想去看焰火了!”吕云黛迷迷瞪瞪牵住四爷的手,二人一道来到四方天的院中。
她正要飞身跳到屋顶上看烟花,可想起如今在宗人府里,肚子还揣着小球,无奈的刹住脚步。
“瞧不见,回吧,不看了。”每年紫禁城焰火宴,她都得在房顶上看完全程,沾沾紫禁城红红火火的好运气。
“想看就看吧。”胤禛托起她的腰,扬手间,将她放在肩上坐稳。
“别别别”吕云黛简直受宠若惊,托小阿哥的福,她竟也有骑在四阿哥头上作威作福的一日。
吕云黛满心欢喜仰头看焰火。
从方才四爷将暗六放在肩上那一瞬,伺候的奴才们统统背过身回避。
眼瞅着暗六这几个月对四爷吆五喝六的使唤,苏培盛心里不是滋味,爷与暗六愈发相处的像夫妇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兴致勃勃看完焰火,吕云黛骑着四爷回到屋内继续守岁。
揭下面具,她脸上的欢喜劲尚未褪去,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胤禛将温热的汤婆子塞进她手里,趁机将准备好的新春礼物送给她。
吕云黛正在吃橘子,冷不丁感觉到手腕上一沉,低头瞧见一只金丝镯。
“咿”
四爷赏赐镯子从来都是成双成对,今儿倒是例外。
罢了,看在大金镯子沉甸甸的份量上,也不是不能接受。
吕云黛正准备把玩一番镯子,四爷倏然伸手捏紧镯子,只听咔哒一身轻响,那镯子竟收紧了。
“爷怎么做死扣,打不开了!”吕云黛焦急扒拉着镯子,却再也无法褪下。
“怕你贪财,把爷的礼物融成金元宝,好好戴着,爷随时检查。”
“好好好,我戴,我戴着一辈子。”
吕云黛敷衍道,待她找机会定将这镯子撬开,忒沉手,定是实心的。
此时她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荷包送给四爷。
“是什么?鸳鸯?”胤禛蹙眉,盯着荷包上一对儿憨态可掬的丑东西。
“鸭子。”
“”
“再绣对儿鸳鸯来!”嫌弃归嫌弃,他仍是忍不住扬唇,将新荷包摩挲于掌心。
“鸭子不好吗?好看又好吃,就像爷。”
“闭嘴!爷总觉得从你口中冒出的奉承话,暗地里都是在骂我。”
“咿呀,爷不是不稀罕我的鸭子么?”
“先凑合戴。”胤禛本想取下她做的貔貅荷包,犹豫片刻,并未摘下,而是将她新做的小鸭子荷包挂在腰间革带一侧,与小貔貅凑在一起。
“该就寝了,爷还戴什么呢。”吕云黛打着哈欠,伸手去解四爷衣衫盘扣。
“你先歇息。”胤禛戴好荷包,低头轻抚荷包穗子,没忍住绕到屏风后,对着落地镀银玻璃镜瞧了瞧。
嗯,更丑了,但丑得还挺别致。
“爷,来歇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