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就死吧,她连死都不怕了,他又能如何?
她忍着腹部钻心剧痛,踉踉跄跄飞身离开,回到那冰冷的囚笼内,她冲到酒窖内,抱住酒坛子豪饮。
她体寒之时饮些药酒,每每都可缓和不适感。
可今日已连续喝下三大坛子药酒,她却依旧清醒无比。
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今日说的都是气话,她如今哪儿是孤家寡人,她有吕夫人,有柿子,还有小八,他们虽并非血亲,但却是她这辈子最在乎的亲人。
吕云黛越想越怂,犹豫要不明早去给四爷道个歉
暮色四合,酒窖内伸手不见五指,吕云黛终于有些许醉意,踉踉跄跄走出酒窖。
昏暗的院内,却赫然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方才压下的暴怒再次爆发。
“要杀就杀吧,四阿哥自便。”
吕云黛酒劲上头,彻底摆烂,取下四爷送的佩剑,丢到他脚边,转身踉踉跄跄回到屋内,砰地一声,关门逐客。
身后的男人却如影随行,吕云黛冷笑,迅速褪去身上的衣衫,躺在床榻上,叉。开。腿。
“四阿哥请自便,奴才很累,您快些。”
“别闹了,爷买了你喜欢吃的烧鹅,趁热吃。”
吕云黛被他这句云淡风轻的话惊的坐起身来:“主子,奴才发誓,奴才只私藏那本账册,再无对您有任何隐瞒,否则奴才定不得好死。”
“胡说什么!”胤禛捂紧她喋喋不休的嘴。
“气性这般大,到底谁才是谁的奴才,哼!”
胤禛从未见过她如此万念俱灰,方才她转身离开之时,他没忍住跟在她身后。
那一瞬,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知道不能让她晕倒在路边,她身边必须有一个人照顾着。
只是交给旁人,他又不放心。
“恼什么,爷没说让你服绝子汤。”
胤禛看她眸中含泪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解释。
“四阿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可能为你生儿育女,我并非你的姬妾,我更不是娼妓!我生不生孩子由我自己主宰!”
“我今后也想当娘亲,我的人生并非全都围着你!到底我该如何做,你才能放过我!”吕云黛崩溃痛哭。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并未再将奴才二字挂在嘴边。
“暗六,你冷静些。”
胤禛心口酸楚,俯身将浑身哭得轻颤的女人拥入怀中。
此刻他耳畔回荡着她说想当娘亲,她的人生并非只有他一个男子。
可除了他,还有哪个男子会要她,她已经是他的女人,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她这辈子只能依附于他一个男子。
胤禛愕然发现他在自相矛盾,他想杀她,却又在思考如何让她成为他后宅姬妾。
此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谬绝伦的字眼:喜欢。
他不知道何为喜欢,也许就如他想要的物件就必须不择手段得到手。
没人教过他如何喜欢一个女人。
此刻他心乱如麻,今晚至少确认一件事,怀中的女人,是他不择手段处心积虑得到的女人。
至少在当下,他还觉得哄她是件极为有趣之事。
至于今后,她不曾想过与她开花结果,只不过是他喜欢的玩物,谈何将来?
此时他耐着性子温声细语哄她,他学着太子诱惑宠妾的温言软语,学着大哥对大福晋的温柔缱绻,在他厌弃她之前,极尽温柔诱哄着她。
吕云知道四爷又在另有所图,可她的确没有任何东西被他觊觎。
她今日倒是发现一件事,四爷似乎懵懂的不知如何处理女人落泪这种小事。
她似乎找到拿捏他的小细节。
“我不喝避子汤,爷既嫌弃奴才,甚至觉得奴才脏,只在书房软榻上要奴才,爷既嫌弃奴才,又何必来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