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未出口,叶蓁蓁蓦地想起昨晚祝玉卿那句话,她霍地推开蒋时薇给她盖被子的手,鞋也未穿噔噔噔往外跑。
“站住!”蒋夫人气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蓁蓁不愧是将门虎女,一夜过去便生龙活虎。
可是刚跑出院子的她忽地想起,她竟不知男客被安排在哪里居住。
六神无主的她正准备朝一个方向去寻,身后突然大力传来,被人从狠狠抱住。
“蓁蓁!”
原来祝玉卿早上醒来发现叶蓁蓁不在,昨夜他昏睡过去,尚未知晓蛇毒本无毒的真相。
根本不相信仆从说的叶蓁蓁无事的话,挥开众人满院子的寻人,竟然在一个月洞门前看见叶蓁蓁的身影。
恍若梦中的他丝毫不顾形象,猛扑上去抱住了叶蓁蓁。
追在后面的蒋夫人、蒋时薇并一众仆从,还有清早来看望叶蓁蓁的数名女眷,根本来不及反应。
众人眼里看到的情形是这样的:叶蓁蓁披头散发赤脚奔跑,一名仅穿白色中衣的男子突然从身后抱住她,叶蓁蓁一顿操作猛如虎,身手矫健的将身后男子衣领拽起,从肩头越过狠狠摔在地上。
祝玉卿仰面躺在地上,叶蓁蓁茫然的脸倒映在他眼中,艰难出声:“蓁蓁,你真的没事,真好!”
随后是蒋夫人穿透整个院落的暴怒声:“叶蓁蓁!”
本来只是皮外伤的祝玉卿因为这一摔,肩膀脱臼不说,腰背也受了极大的扭伤。
前来看诊的大夫也知晓,眼前躺着不能动的如玉般的人儿是名贵客,再三斟酌再斟酌才敢下方子。
并恳切提醒:最好一个月内不要挪动他,就在此好好休养吧!
祝玉卿身份尊贵,又是承恩侯府一肩挑两房的独苗苗,蒋夫人不敢隐瞒伤势,先行派人去侯府报信。
叶蓁蓁就可怜了,伤势未好被罚跪在院子里,依然锲而不舍张望屋内的诊治情况。
蒋时薇陪同大夫去抓药熬药,祝玉卿趁其他人没注意他,同季希音眨眨眼,眼神示意外面。
季希音领会,都躺床上动弹不得了,竟然还在想着蓁蓁。
她微微摇头,瞟了一眼蒋夫人,神情为难。
祝玉卿:看来只能豁出去了!
无法,他只好示意季希音先离开,心中盘算良久方敢试探地道:“夫人,眼下我伤势稳定,只须静养就行,叶蓁蓁也不是有意为之,要不您就免除对她的责罚吧?”
蒋夫人面容温和的替他掖了掖被角:“世子您是好心,蓁蓁连累您了!她的性子满京城谁人不知,天不怕地不怕成天闯祸,都怪妾身没有教养好她!”
说着眼眶泛红:“小时候也是乖巧可爱,竟不知何时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这次我得狠狠罚她才行!”
“不成!”祝玉卿急道。
“为何?”
祝玉卿踟蹰半天,急中生智:“您如果要罚她,干脆罚她照顾我一个月。”
祝玉卿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计上心来:“我因她而伤,由她来照顾我合情合理,就当赎罪,只是不知夫人您是否同意?”说完内心忐忑。
蒋夫人当然觉得不妥,男未婚女未嫁,哪有贴身照顾的道理,可确实是自家蓁蓁对不住人家,现在对方都提出来了,贸然开口回绝便不妥当。
“夫人要是觉得不妥,便当我没问吧。刚才大夫也说了,我得在这里躺一个月,只能劳烦夫人留几个妥当的下人即可。”祝玉卿神情奄奄地道。
蒋夫人一向吃软不吃硬。
眼见祝玉卿神情憔悴动弹不得,漆黑的长发肆意散落,如画般的眉宇间满是忧郁,慈母心顿时爆发,毫不犹豫地应下:“就让蓁蓁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