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眸光扫过前方跪地的身影:“你起来吧,至少现在知道有人在试图笼络朝臣。”
周暄起身:“陛下的意思是,此次事件不是第一次?”
景仁帝锐利的眼神一闪:“春闱三年一次,这次是你误打误撞才发现,曾经有多少问题,不难想象。”
“请陛下示下。”
景仁帝来回踱步,慎重道:“怀瑾,给朕往前查!过去十年科举考生,不论是留京进士,还是派往各州县的同进士,一个个背景政绩都给朕查清楚!龙影卫无须再藏拙了。”
“微臣遵旨!”
夜间戌时,周暄在外院书房处理公务,贤王妃带着丫鬟前来送宵夜。
贤王妃:“暄儿,母亲看你近几日半夜才归,熬得都瘦了一圈,快些喝了这碗参汤,补补元气。”
“多谢母亲。”
周暄心里想着春闱之事,心不在焉地搅着汤勺。
贤王妃看不过眼,正要催促,忽地发现书案一角的盒子里露出一根蓝绳。
“这是何物?”
回过神的周暄来不及阻止,贤王妃已打开盒子,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青一蓝两个香囊,清雅的混合香气散发开。
贤王妃怔住,周暄以迅雷不及之势将盒子盖上,僵硬地笑了笑:“母亲,汤喝好了,您早些回去歇息吧!”
贤王妃可不是好糊弄的,一改温和的神色,摊开手:“拿来!”
“母亲!”
“怎么?对母亲也要隐瞒吗?”旋即欲泣,“儿子大了,同娘不亲了。”
周暄生平最怕之事,就是母亲落泪,无奈道:“不是什么重要之物……”
“既然不是重要之物,母亲看看有什么问题吗?”
在贤王妃的再三要求下,周暄交出了锦盒。
贤王妃将两个香囊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没有错过它们的不同之处,一角的日出与弯月。
在母亲困惑转变为惊喜然后是戏谑的眼神中,周暄故作镇定,实则内心已经构思出十个理由来回答接下来的盘问。
哪知贤王妃什么也没问,只是柳眉微挑,故作高深地将香囊丢回锦盒,意味深长地道:“香料挺特别,竟从未闻过,也不知别家做母亲的何时能收到晚辈送的礼呢。”
周暄眼神闪烁:“母亲说的是。”
当夜,贤王妃窃喜的告知贤王,好事近了,弄得贤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三日过后,贡院正门打开,考生们依序排队检查迈出大门。
叶府护卫早就守在门口,一见到蒋淮舟便挤开人群上前。
蒋淮舟虽然年纪轻,但三日的科考依然折腾的面容憔悴,疲惫不堪。
叶府一群人赶忙将人送回去,洗漱过后好吃好喝一番,蒋淮舟便沉沉睡去。
春闱半个月后才放榜,蒋淮舟睡醒后便像无事人一样该读书读书,反倒是蒋时薇紧张得不行。
季希音来寻蒋时薇说话,恭喜她终于了了一桩心事。同时也介绍梁佩同她们相识,叶蓁蓁见季希音的亲人也来京城了,由衷替她开心。
多日的相处不难察觉,见着叶蓁蓁同蒋夫人撒娇的场景,季希音经常会流露出羡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