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同他做生意,她够格吗?而且他们之间能有什么生意可做。
芳絮自是看出了魏敬尧的轻视,但她并不生气,而是继续道:“这段时间,我虽在庄子上养病,但也听说了二夫人和辛姨娘之间的事。二老爷难道不想为二夫人报仇吗?”
“怎么报?”魏敬尧问这话,并非是为了邹氏,而是为了他自己。
如今邹氏已经疯了,但他仍不计前嫌约辛禾见面,想与她商量他兄长留下来的家产,但辛禾却直接连面都没露。
这让魏敬尧很是生气。
“我笃定辛姨娘腹中怀的是野种,但我能力有限,如今只有线索而无证据,所以我想与二老爷合作。我提供线索,二老爷您派人去探查,如何?”芳絮到庄子上之后,私下一直在查辛禾进魏家前的事情。
但她一无雄厚财力,二无人脉帮手,查起来很是吃力。如今虽已有了线索,但却迟迟找不到证据。
芳絮此番回城,原本想将线索告诉魏明烬,让魏明烬查的。
但芳絮却仍有顾虑。
此事若由魏明烬来查,即便最后他找到辛禾入府前就已与人珠胎暗结的证据。但别有用心之人仍会揣测,这是魏明烬为了独占魏大老爷留下来的家产,故意诬陷辛禾。
魏明烬是皎皎君子,她不想让他身上沾上任何脏污。
所以在路上看见魏敬尧身边的老仆时,芳絮瞬间就改变了主意。
邹氏疯了,眼下魏敬尧恨辛禾定然也恨的牙痒痒,此事由他来调查,最合适不过了。
而原本满脸不屑的魏敬尧听完芳絮说的之后,眼中顿时浮现出算计。
魏敬尧一直觊觎他兄长留下来的家产。先前他一直竭力拉拢帮衬辛禾,就是想着守孝期满后,魏明烬定然要上京去大显身手的,到时只剩辛禾孤儿寡母留在这里,只要他略施小计,就能将他们手上的家产骗过来。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如今辛禾竟然站到魏明烬那边去了,害的他一颗算盘珠子都没拨响。
如今可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给他送枕头了。
若他能查到辛禾怀的是野种,那就相当于捏住了辛禾的命脉,到时何愁辛禾不对他言听计从。
但魏敬尧也并未贸然答应:“絮姨娘,先前你就曾因构陷辛姨娘多次被罚,老夫怎么知道,你这次说的是真的。”
芳絮将自己查到的线索告诉了魏敬尧。
魏敬尧听完后,在心中略微思索一番后,最终颔首道:“老夫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待有消息,老夫会通知你的。”
芳絮起身,向魏敬尧行了一礼后,便重新戴上幕篱推门出去了。
芳絮甫一离开,魏敬尧脸上的狂喜便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辛禾如今站在魏明烬那边,他还以为,大房的家产他休想再沾染分毫,如今机会不就来了吗?
魏敬尧立刻叫来贴身的老仆,冲他飞快耳语几句后,又道:“其他事都放一放,先着重查这件事。”
那老仆应声而去,魏敬尧高兴的在雅间里踱步。
辛禾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他兄长的,魏敬尧不在乎。他只在乎,这孩子能不能为他谋夺到好处。
这孩子是他兄长的,他这个做二叔的侵吞他们孤儿寡母的家产,心中总有几分不安。可若这孩子不是他兄长的,那他就没有丝毫愧疚了。
毕竟若他兄长在天有灵,定然也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产,最后落到一个野种手里吧。
他这个做弟弟的,也不过是完成他兄长的夙愿罢了。
而此时的辛禾并不知道,芳絮已和魏敬尧狼狈为奸了。
那日她没去见魏敬尧,之后魏敬尧也再未派人向她传信。不知道是他安插在他们这边的人皆被明叔拔了个干净,还是魏敬尧知道了她的态度,所以彻底死心了。
但眼下辛禾不关心魏敬尧,她只关心她的以后。
如今虽说魏明烬已经默许留下这个孩子,她后半辈子也算是有了一丝保障。但关于如何安置他们,魏明烬却从未提及过。
而那日魏明烬跟她说,魏敬尧找他来闹的原因,是因为魏敬尧得知,他已陆续将家产在往上京转移。
魏明烬出了孝期,就会去上京参加会试。
以他的才能,一旦下场必会蟾宫折桂。届时平步青云指日可待,那她和腹中的孩子该怎么办?
这日趁着魏明烬高兴,辛禾倚在魏明烬怀中,旁敲侧击问他,日后会安置她和孩子。
彼时魏明烬正斜靠在软榻上,一手揽着辛禾,一手把玩着辛禾如缎的乌发。闻言,他挑起辛禾的下颌,唇畔噙笑问:“怎么?禾娘怕我日后翻脸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