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甫一进院中,魏明烬便吩咐。
辛禾和魏明烬之间这层见不得人的关系,瞒得住外人,但却瞒不住魏明烬院中伺候的人。
但从始至终,他们之间的事,却无一人走漏风声。
这些下人们仿若木偶,每次辛禾来时,若非魏明烬召唤,他们都不会出现。
可不出现也不代表他们是在玩忽职守。
就像上次,魏明绚突然去而复返,他刚踏进魏明烬院中,池砚就能在第一时间出现并且拦住他。
此刻听魏明烬刚吩咐完,下人便在顷刻间散了个干净。
辛禾看了一眼进了书房的魏明烬,悄悄攥了攥掌心的帕子,这才提裙上了台阶,一道跟着进了书房。
“关门。”魏明烬冷声吩咐。
辛禾依言照做,然后走到魏明烬身侧,心有不安问:“公子,可是妾做错了什么?”
先前魏明烬都还好好的,但出了魏敬尧府中后,他的眸色突然就冷了下来。
魏明烬不答,只是一把将辛禾拉至身侧,指尖捏着辛禾的下巴,迫使辛禾抬首看着他。
“公子?”辛禾不解,只哀哀望着他。
魏明烬也不言语,只盯着辛禾看了片刻,吩咐:“将狐裘脱了。”
辛禾照做。
“哗——”一声轻响,辛禾的狐裘掉在地上。
“继续。”
这会儿的魏明烬心情明显不好,辛禾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得伸手去解上袄的衣带。
绣着绿梅花的上袄也坠了地。
魏明烬没说话,只盯着她。
辛禾便只能继续脱。
中衣落地后,辛禾上身只剩一件小衣。她咬了咬唇瑟缩抱着自己,仰着白嫩的脸,眸色哀求望着魏明烬。
魏明烬不为所动,只冷冷道:“继续。”
辛禾无法,只得将小衣也脱了。
她与魏明烬之间,虽然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从来没有她上身不着片缕,而魏明烬仍衣袍整齐的时候。
虽说此刻魏明烬看她的目光没有半分狎昵之色,但辛禾还是觉得有些难堪。她既羞又不自在,正欲垂首时,下巴却被魏明烬捏着动弹不得。
而魏明烬另外一只手却落在了辛禾的心口上。
魏明烬一贯灼热的指尖此刻冰冷如霜,落在辛禾心口上时,冰的辛禾身子颤了颤。
魏明烬终于开口了:“我看书上说,人的心与自身拳头大小差不多。这么小的地方,怎么能同时装下两个人呢?还是说,禾娘的心比旁人的大?”
说话间,魏明烬的目光下垂,落在了辛禾的心口上。
辛禾呼吸一窒。
魏明烬的指尖此刻抵在她的心口上,并且是呈一个屈掌抓的姿势。
他仿若是话本子喜怒无常的鬼魅妖怪,一旦有人惹他不高兴了,他的利爪就会在顷刻间割开对方的皮肉,将她的心挖出来。
“妾没有,妾的心里只有公子一人。”辛禾很害怕,她仰着一张泪痕斑驳的脸,抓着魏明烬的袖角,拼命解释,“妾此番的无妄之灾,皆因二少爷而起,妾怎么可能对二少爷生出其他心思呢!妾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公子您一人,还请公子明鉴。”
“你此番的无妄之灾确实是因他而起,但在邹氏握着簪子向你冲过来那一刻,他不还是以命相护了你么?”魏明烬的指尖还在辛禾的心口上游走,似是在挑选该从何处开始剖心。
辛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当时担忧魏明绚的神色,让魏明烬心生不快了。
可她是人。
人非草木熟能无情。魏明绚为救她生死未卜,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可对上魏明烬凉薄的眸色时,辛禾便清楚的知道,这样的人之常情在魏明烬这样冷漠凉薄之人眼中,是十分可笑的。
所以辛禾没有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