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青脸上的凶相未退,双眸中的火还未降下去,浓墨般的暗色越发重,他还想追吻她,好在燕翎也习惯于他的重。欲,也没怎么推拒。
她的发髻一绺发丝落了下来,垂挂在脸庞,更添一丝风情。
事毕,天已然蒙蒙亮,燕翎拥着凌乱的被衾胸膛微微起伏,光裸的脊背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谢崇青像是不知饥饱一样疯狂作弄她。
“以后不许对着旁人笑。”谢崇青暗哑的嗓音附在她耳边,霸道的要求。
燕翎累的早就没了力气,哼哼两声不作理会。
“应我。”谁知谢崇青迫使她转头,灼热烫了她一个激灵,“你……”
刚一发声她吓了一跳,她嗓子早已嘶哑的不成样子,她只得道:“水。”
谢崇青下了床去给她倒了杯水,喂给她一口口喝下,润了嗓子燕翎方道:“你这要求好没道理,难不成我对旁人都冷言冷语才对吗?”
“有何不可,你是长公主
,谁规定你要对旁人笑。”他理所当然道。
燕翎没有过多的搭理他,只当他是抽风了,过几日便会好了。
翌日,她腰酸背痛的起了身,谢崇青早就上朝离开,顺便给她告了今日早朝的假,燕翎对他的举动有些不满。
本就有那么多臣子想钻缝子参她,这下好了,授封第一日便缺席早朝。
但顾及他关心自己的身子,燕翎没有过多计较。
寒露为她端来醒酒汤:“殿下,王大人递来帖子,说今日王宅摆宴,邀您过去。”
“表兄回来确实许多日子了,他升了官舅母应是很高兴,成,那一会儿便备车罢,准备些厚礼,我也许久没看外祖母了。”
寒露应了声,接下来却支支吾吾的,燕翎看她这模样便问:“怎么了?有事直说。”
“殿下,昨儿个晚上便开始传您与谢大人有见不得人的关系,还说谢大人马上要尚公主了。”
燕翎脸色若有所思:“谁说的?”
寒露摇了摇头:“奴也不知,大约是瞧您与谢大人同时不在宴席,一夜未归,所以……”
“不必理会,虽是谣言,这么传对我也没坏处。”反而更容易借谢崇青的势,她淡淡道。
寒露眸中滑过一丝诧异,她隐隐发觉,殿下好像更难看透了。
乌衣巷内繁荣更盛从前,前来庆贺之人不绝如缕,燕翎瞧着几月前空茫凋落的王宅改头换面,富贵华丽,贵族出入,而王柯,新任家主站在门前客气迎客。
“表兄。”燕翎提着裙摆踏上了台阶。
“殿下。”王柯眼眸一亮,迎了上前,“殿下今日……真是好看。”
燕翎忍俊不禁:“得了,表兄竟也会打趣人了,舅母与表姐呢?外祖母可回来了?”
王柯笑意一淡:“母亲与知雪都在里面,外祖母……还瞒着,不敢叫她回来。”
燕翎神情一暗,点了点头:“那我先进去了。”
“我与你一同进去,客人也差不多都来了。”说完,二人并肩进了府。
燕翎原先还以为王夫人还在记恨她,结果见了面王夫人自然的见了礼后询问关心起了她,这倒是叫燕翎有些受宠若惊。
“女子啊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这腹部可留疤了?还是留疤尽快去掉的好。”
燕翎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又闲聊着说起了家常,燕翎视线一顿,瞧见前面有不少衣着奇怪的人背着包袱:“那些是什么人?”
王知雪笑笑:“那是今日阿兄请的大晋有名的杂耍班子,这几日被各个府上轮番的请。”
“走吧,去瞧瞧。”
几人相携去了后院,王夫人对燕翎道:“我先去招待那些夫人了,叫知雪陪着殿下去瞧罢。”
王柯正巧也与同僚离开,二人便落座于院中,燕翎瞧见这杂耍班子里不少少年皆是胡人模样,好奇不已:“这杂耍班子怎还有胡人。”
王知雪给她添了一杯茶:“殿下有所不知,这杂耍班子只是在建康停一月左右便又要去别的地方了,并非是固定待在一处,天南地北走多了,弟子自然是哪儿的也有。”
燕翎恍然大悟:“难怪瞧他们这杂耍与我平日所见有些不同,确实还挺有意思。”
“敬阳殿下。”身旁忽然来了一世族子弟,燕翎不得不提起精神应付,没多久,又有不少人过来燕翎想看一场杂耍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