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心脏狂跳,对着门板气急败坏地低吼:“谁会喜欢盯着你上厕所啊!!!佐久早圣臣你这个笨蛋!!!”
门内,佐久早听着门外胡桃那充满“活力”的控诉,紧绷了一晚上的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眼底泄露出丝丝笑意。他低低地笑出声,赶紧冲水、洗手。
……这才是胡桃。
他一边擦手一边想,嘴角的笑意更深。
今晚那个客气、拘谨得像只受惊小兔子的胡桃,让他心里也莫名地不上不下。
现在好了,这个惊天动地的乌龙,虽然尴尬到极点,却意外地像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那层隔在两人之间的坚冰。
炸毛的样子,可比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安心多了。
胡桃在门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平复了狂跳的心脏和滚烫的脸颊。
等她终于上完厕所,磨磨蹭蹭地从卫生间出来时。
玄关和客厅的主灯都熄灭了,只有沙发书柜旁那盏落地阅读灯散发着光晕,圈出了一方小小的天地。佐久早就坐在那圈光晕中心的沙发上,显然是在等她。
一听到开门声,他立刻转过头来,低沉的生硬响起:“胡桃?过来。”
暖黄的灯光从他侧面打过来,勾勒出他挺拔而锋利的侧脸轮廓,高挺的鼻梁在另一侧投下深邃的阴影,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深邃的眉骨阴影打了下来遮掩住那双深邃的黑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暖色调的光线和他身上柔软的浅米色睡衣,奇异地中和了他身上那股惯常的清冷疏离感,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近乎慵懒的、令人心安的温柔。
胡桃的心跳又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她像被那圈光晕吸引,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只是越靠近,脚步就越慢。
佐久早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
他长臂一伸,握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胡桃便轻呼一声,跌坐在他身旁柔软的沙发里。
身体刚挨到沙发垫,佐久早就立刻像块磁石般黏了过来,张开双臂,结结实实地将她整个拥入怀中。
她的身体柔软娇小,带着一股熟悉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气,明明和他用的是同款,但奇妙的是,同样的味道萦绕在她发间颈侧,却莫名地透出一股独特的甜香,丝丝缕缕,钻入他的鼻腔,撩拨着他的神经。
他忍不住低下头,将脸埋进她馨香的颈窝,深深地满足地吸了一口气,声音闷闷地从她颈侧传来:“现在……好点了吗?”
“什、什么好点了?”胡桃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和颈间温热的呼吸弄得有些晕乎乎的,身体本能地放松下来,靠在他坚实的怀抱里。
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了某个同样被汗水浸透、肢体紧紧交缠、分不清彼此心跳声的夜晚……那晚他也是这样紧紧地抱着她……脸颊刚褪下去的热度似乎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还装傻?”佐久早低低地笑了,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给她,他的大手在她后背安抚性地轻轻摩挲了几下,然后收得更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以为我没看出来吗?胡桃今晚上……格外的‘客气’,格外的……不自在。”
他的声音低沉而坦诚:“虽然说实话,我也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自在……像个第一次邀请朋友来家做客的小学生。”
他自嘲地轻哼了一声,随即语气变得坦诚:“但是现在……我感觉已经完全好了,你呢?”
胡桃没有说话,她只是用行动代替了回答,同样用力地回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将脸颊深深埋进他温暖的颈窝,然后,带着轻轻的力道,在他凸起的喉结旁边,印下一个吻。
“嗯……”佐久早的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瞬间绷紧了一瞬。
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几乎要嵌入骨血。
片刻后,他微微侧过头,温热的唇瓣几乎贴着她的耳廓,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灼热的气息,轻轻响起:
“胡桃……明天上午……是不是没有课?”
“诶——”胡桃猛地抬起头,脊背的手已经开始游离。
“我给你做‘夜宵’想吃冰淇淋吗?或者冰棒?我想吃这个可以吗?”
最后一声变得含糊,夹杂着黏腻。
佐久早不论是吃冰棒还是吃冰淇淋都喜欢从尖尖开始。
把那一口尖尖率先含进嘴里,就代表这是他的所有物,别人不可以再吃了。
把尖尖舔来舔去,留下自己的口水,任谁都不可能好意思说:你的冰棒看起来更好吃耶,给我吃一口吧?
虽然佐久早日常生活中并不喜欢这种用口水圈地盘的行为,但是毫无意外这是最有效的,哪怕最没用洁癖的人,也没办法对着别人的口水吃下去。
当然除了情侣之间。
佐久早再有洁癖面对胡桃的时候也会消失。
冰淇淋更加软绵,嘴唇碰上的时候就有一种入口即化的感觉,鼻尖都感觉要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