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家里后,楼月其实已经有点困了。
今天早上虽然起得晚,但是赵锡出了事,两个人一整天跑来跑去,也没午休,在车上的时候,要不是赵应东时不时说话,楼月都要点想睡觉。
楼道里只有他们两个,楼月打了个哈欠,揉了下眼睛。
赵应东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从口袋里取出钥匙,推开门,屋里暖气扑面而来。
她手里拎着饭盒,慢吞吞地把东西放到厨房,做晚饭弄出来的狼藉还没有收拾,厨房还有股排骨汤的味道。
“你先去洗澡吧,我把厨房打扫一下。”
赵应东很自然地摸了下楼月的头顶,叮嘱她:“脏衣服脱下来,放到旁边的脏衣篓里,我明天洗。”
他说的柔情万分,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楼月打了个冷战,摆脱他的手掌,总觉得心里有股恶寒袭来。
她换好小兔拖鞋,磨磨蹭蹭地路过厨房:“真不需要我帮忙吗?”
比如扫扫地、擦擦碗什么的。
赵应东看了她一眼,沉吟了几秒后说:“那就过来帮我系一下围裙。”
他把围裙套脖子上,转身,留下两根带子,“系成蝴蝶结就好。”
楼月其实想打一个死结,但是一想到这结最后还是需要自己解开,多此一举,只好按照他的要求系了个很丑的蝴蝶结。
“下次买个前开的拉链款吧。”楼月嘟囔着说:“这样不太方便。”
也不是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他怎么系的。
赵应东转过身,看着楼月那不情不愿的小表情,煞有其事:“前开的?那不是情趣款吗?”
“你喜欢这样的?”他问:“明天我们再买?”
楼月:“我看你不像老实的……”
她哼了一声,“我去洗澡了,你好好刷你的碗吧。”
虽然平时晚上的时候,赵锡也不怎么出来,但是他真的不在这人,家里氛围还是有点不一样。
楼月站在淋浴头下面,无精打采地往身上抹沐浴露,整个浴室一股清甜的桃子味。
她想起在医院里,赵锡躺在床上,面对外人误解不言不语的样子,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她现在是真的有点理不清自己和赵应东的关系了,但她保证,在自己回来之前,她是绝对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按照她最开始的预期,赵应东看到她回家兴许嘲讽几句,说点难听的话,之后就不会再搭理她了。
然后她再和赵锡打听打听赵应东的近况,要真的和她听说的那些传闻那么惨,就得以关心长辈的名义,带他去医院看看。
但在她心中,赵应东不是那种会因为被甩了就跳楼的人。
他更可能死皮赖脸地缠上来。
所以她也没有特别担心这家伙的生命安全,带了一点好奇心,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就这么回来了。
重要的还有韩思雨的婚礼。
婚礼参加完,她就可以回学校了,到时候,一切就是真正的结束了。
现在韩思雨
婚礼还没开始,她和赵应东已经有点不清不楚了,目前发生的所有事,都在她的预料之外。
楼月也终于明白他俩分手之后,赵应东为什么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他一个人窝在家里当起了福尔摩斯,指不定在想要是抓到她,要怎么报复一番。
现在和他说清楚不行,不说清楚也不太行。
楼月甚至期盼赵应东把他整理的那一堆证据摔在她面前,说:“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她就可以顺势说出这一切,然后揭开真相,一拍两散。
现在的真实情况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赵应东肯定掌握了很多她的小漏洞,但是非要吊着她,搞得她心里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楼月想,他发现自己就是那个人的时候,怎么不过来打她呢?骂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