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印象里,皇八子永璇腿脚有残疾,不知是不是天生的。
乾隆道:“身体挺好的。就是这日子……”
永琏道:“七弟出生时,您说佛诞日是巧合,那八弟这自然也是巧合。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
乾隆叹了口气,“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这孩子,也真不会挑时候。”
永璜和永琏都在心里同情起刚出生的小弟弟。永璜赶紧转移话题,拿出给利未亚几名使臣的诏书。
当地只有语言没有文字,这诏书就直接用了满汉双语,到那边让弘晈他们翻译给当地原住民,顺便教他们满文。
乾隆
看后,修改了几处。又问永璜,“利省每年朝贡之物定了吗?”
永璜摇头,“回汗阿玛,儿臣不知。”
乾隆:“……合着你除了这些文书,旁的事儿一概不关心?”
永璜心说自己又不是理藩院的官员,关心这个干嘛?他就低着头不吭声。
乾隆:“罢了罢了,能把你翻书房那点事儿办好,朕就该满足了。”他说着摆手,打发永璜下去。
永璜见汗阿玛心情不好,赶紧撤了,出门前还有些担心地看一眼旁边的永琏。
乾隆这会儿很烦躁,永琏自然也不能幸免,又被他念叨了一番,先是说他那制造局是吞金兽,又说《国朝新闻》上的普法小文章写的不好。
反正就各种挑刺,永琏只能乖乖认错,又笑着哄汗阿玛,跟他聊高兴的事儿。
给銮仪卫用的汽车已经造好了,过两天乾隆就可以坐着车去圆明园看太后。
乾隆听了确实高兴,还说要派俩侍卫和自己坐同一辆车。
永璜、永琏的小伙伴额尔登额和明瑞如今都在乾清门做侍卫,乾隆很喜欢这俩孩子,这俩人也正是年轻力壮,反应灵敏的时候。
乾隆想了想,就让他俩和自己坐同一辆车保护自己。
既然要贴身保护,自然是要生御前侍卫。
乾隆让人去传旨,额尔登额和明瑞立刻来养心殿谢恩。
额尔登额今年春天成的亲,听说现在妻子已经有了身孕。
明瑞的婚期在明年春天,现在富察家也在准备婚礼。乾隆给永琏准备婚礼时,偶尔也会赏赐一些东西给明瑞。这四舍五入就算是皇上帮着操办过婚礼了。
京城里谁不说一声羡慕?
但其实皇后心里很清楚,要没皇上时不时赏赐一些东西,四哥家想把明瑞的婚礼办得漂亮,可没那么容易。
傅文虽然有个爵位,但因为家里要贴补的人口多,一直过得都很拮据。
傅恒刚成亲那会儿,都是和傅文住在一块的。傅恒成亲,生子,都是傅文掏钱,皇后的妹妹前两年出嫁,也是傅文出钱。
傅文只是个侍卫,人又老实谨慎,也没什么来钱的路子。每年人情往来,又不能输了排场,家里一直都没有多少积蓄。
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皇上却看出了四哥家的难处,愿意帮忙。
皇后和富察家的人心中十分感动,恨不得为乾隆赴汤蹈火。
乾隆这人对信任之人是很大方的,他就教育永琏,“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额娘家的人那样拎得清,若日后舒穆禄家的亲戚仗势欺人,你可不能心软。”
永琏答应一声,“您放心。”
“若他们家都是不成器的,也不必刻意抬举。”乾隆道:“若你和嫡福晋感情好,不想让她难堪,安排几个不重要的差事就得了。”
永琏:“这事儿儿子做不了主,听汗阿玛的就是。”
乾隆:“……”
乾隆又想打儿子,他说的是他不在了,舒穆禄家成了正式的外戚,这小子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傻?
他就在永琏脑袋上戳了两下,“快成亲的人了,就知道依赖父母,你也不问问,舒穆禄家的嫁妆准备的如何?”
永琏还真没问,他如今不去尚书房了,不经常见舒赫德。
乾隆就跟永琏说,皇子福晋的嫁妆很多,徐元梦、舒赫德都为官清廉,家里未必拿的出足够的钱置办嫁妆,少不得要和亲戚借一些。
永琏这才知道嫁女儿如此花钱,回去就写了封信让人送去舒赫德家,如果钱不够,他这边可以添一些,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