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皇玛法的魂魄说话时,胆子不是挺大的?”乾隆无奈。
永琏鼓着脸颊,“我胆子本来就大,但是但是……”他说着仰脸看汗阿玛,“往返泰陵的路上,我要和汗阿玛坐一辆马车。”
“干什么?”
“万一……我也不要和汗阿玛分开。”永琏道。
乾隆明白了永琏的意思后,心里又酸又软,面上却板着脸,“胡说,这只是梦,是假的。”
“走,跟朕回养心殿。”乾隆拽起他,“汗阿玛陪着你,你就不怕了。”
回到养心殿,乾隆让永琏在里间罗汉床上睡一觉,自己则把永琏身边的太监嬷嬷都问了一遍。
听方嬷嬷说,小主子还哭湿了枕头。乾隆在心里叹气,不怪这孩子胆小,谁家小孩做了失去阿玛的梦能不害怕啊!
更何况他们父子感情又这么好,自己真是
没白疼这孩子。
想到自己上午还错怪宝贝儿子娇气胆小,乾隆有些愧疚。
永琏这么懂事的小孩,要不是真的吓住了,怎么会表现出来让周围人都察觉呢?
让方嬷嬷等人都退下,乾隆才琢磨起永琏那个梦。
这孩子能和汗阿玛的魂魄沟通,本身就说明了他有些神异之处。
之前已经有大臣上奏让他推迟祭祀泰陵了,老天爷又一直不放晴,再加上永琏这个梦,万一他的梦是上天在警示什么呢?
乾隆大部分时候是不信的,但这种性命攸关的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而且自己若是执意去泰陵,永琏定然忧心忡忡。一路上都要粘着自己。
光是做梦,小家伙就能吓成这样。
自己真要出什么事儿,孩子哪儿经得住?
圣祖爷八岁登基,自家儿子却还是个离不开阿玛的小孩,显然是没这个本事。
反正汗阿玛他老人家也不在乎这些虚礼,稍微晚几天问题应该不大。
永琏在养心殿美美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他穿上鞋子哒哒哒跑到外间,乾隆正批奏折,听见动静回头看他一眼,“总算睡醒了,隔着门都能听见你打小呼噜。”
永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乾隆让他去洗把脸清醒清醒,又命人上盘点心。
乾隆见她吃点心的时候还是蔫蔫的,就道:“快把那个梦忘了。”
永琏:“那往返的路上我能和汗阿玛坐一辆马车吗?”
“朕把你拴裤腰带上得了。”乾隆没好气。
永琏:“行啊!反正我不能和汗阿玛分开!”
乾隆:“……”
乾隆道:“不去了不去了,等雨停了九月再去。这段时间正是农忙之际,耽误了百姓们的农事不好。”
永琏心说您这时候想起来了,之前那么多人劝,您就是不松口。
他心里乐开了花,却还要装作纠结的样子,“可是……这样好吗?”
“没什么,之前不是你说你皇玛法不在乎的?”乾隆道。
永琏歪着脑袋想了想,“那我们还是再去和皇玛法说一声吧,顺便把飞梭和玻璃带给他看。”他说完又看乾隆,“那您这期间也别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朕能去哪儿?”乾隆道。
永琏这才露出一个笑脸。
乾隆见蔫儿了一天的小孩儿终于恢复笑容,也不禁弯起眉眼,“你的书本笔墨都在那,放心了就去做功课吧。”
“我回自己院子写吧。”永琏道。
“就在这儿写,今晚你住养心殿。”乾隆道:“这里龙气足,住这儿不容易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