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怕百姓说错话,惹出事端。”永琏道。
“这岂不是欺君之罪?”永璜想不通。
“汗阿玛圣明烛照,肯定看出来了。”永琏笑道,只是汗阿玛整这一出本来就是为了营造一种盛世景象,被史官们记下来,多年之后,就成了他施行仁政的证据之一。
连汗阿玛本人都有表演成分,官员们找几个更能配合的演员也无可厚非。
永璜听说汗阿玛知道,心里稍微好受点。
但他心中随即又生出一个疑问,真正的百姓究竟过得如何呢?
乾隆一开始没看出那对夫妻有什么问题,等御驾重新启程,他想写首诗记录刚才的一幕,回想起来才觉得不对劲。
他也没有追究官员的责任,这件事捅破了不仅只有官员难堪,他岂不也成了笑话?
乾隆突然没了写诗的兴致,放下笔看向车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御驾在泰陵停留了五日,各项礼仪走完,乾隆心里一件大事终于了了。
他这才和随行的允禄、弘昼等人说,想带太后去南苑行为。
之前乾隆着急去泰陵还有个原因,那就是三周年祭礼结束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打猎了。
三年没打猎,乾隆早就手痒,他也急需在诸王大臣面前展现一下他的骑射。
允禄、弘昼都是爱玩儿的,自无异议。
乾隆于是让随行的部院大臣先回,他带着自家人去南苑行围。
太后也很高兴,她早知道儿子弓马娴熟、骑术精湛,却一直没有亲眼所见。这次乾隆特地安排她在三台观猎,也算实现了她一直以来的心愿之一。
裕太妃也能跟着沾光一起观猎,可惜自家老五弓马骑射实在一般。
皇后要侍奉太后,自然也可以去。她有些担心永琏的表现。听说永琏的骑射一直比较普通。
乾隆早想到这点了,不能让儿子在诸王大臣面前丢人。
等到行围这日,乾隆一马当先。从箭囊中抽出一支雕翎箭。弓弦震动,箭若流星,直中不远处雄鹿的脖颈,雄鹿踉跄倒地。
“皇兄神射!”旁边弘昼赞道。
乾隆笑道:“不过是个开始罢了。”说着催马上前,追着惊逃的另外几头鹿去,连着几箭射出,那几头鹿也都纷纷倒下。
周围一片叫好声,观猎台上的太后看的不太清楚,但听大家叫好,也跟着笑呵呵点头。
儿子真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啊!
乾隆射中了三只鹿一只狐狸,侍卫们跑向观猎台像太后汇报。
乾隆也骑着马回到观猎台前,“皇额娘,狐狸皮回头给您做斗篷。”
太后笑着点头,“好好好。”又对一旁的皇后说:“鹿皮给你做靴子。”
皇后忙谢恩。
乾隆这时才看向永璜、永琏,“你们学了快两年的骑射,如今是展现成果的时候了。”
永璜、永琏乖乖应是。
乾隆又吩咐侍卫们跟着。
傅文跟着永琏,“二阿哥别紧张,像平日学骑射时一样,想射什么,拉弓就是。”
永琏心说才没有那么轻松。
南苑的地方不算大,猎物也都被驱赶得比较集中。
可永琏还是觉得他一只也射不中,因为他在骑射课上就没怎么射中过移动靶子。
他偷偷瞄一眼不远处的大哥,也还没有任何收获。
永琏想着来都来了,就当实战演练,结果什么的不重要。反正汗阿玛百发百中就行了。
他于是放平心态,努力拉开弓,对准不远处的几只兔子,箭矢飞出,落在了草丛里,兔子四散欲逃。
永琏叹口气,正想寻找下一个目标,一箭从他侧后方划过,射中了还未来得及逃开的一只兔子。
永琏回头,刚想夸四舅舅厉害,就见四舅舅一脸惊喜,高喊:“二阿哥射中了一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