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小腿部位,尤其是腿肚子那一块,绝大多数人按过都承受不住。
他刚碰到,稍微用了一点点手劲,姜枝就在他怀里疼得扭动,夹着他的手掌,不许他碰了。
“不疼不疼,哥哥再轻一点好不好?”
傅嘉荣单手抱住一通哄,掌心轻轻拍着妹妹,又是用脸蹭了蹭她的额头,又是贴了贴她的脸,嗓音是温声细语的柔和。
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姜枝读幼儿园的时候,那会他都初中。
妹妹很怕打针,每次给她打针前,家里人都要绞尽脑汁把人哄住。有一次他随爸妈登门拜访,正好遇到姜枝穿着漂亮的蓬松公主裙在花园里钻来钻去,居家医护人员和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更是追着跑。
一问才知道,要抓姜枝打针,但她不肯。
姜阿姨让他逮住姜枝,傅嘉荣只好把跑过来的妹妹抓住。那次是他抱着姜枝打的针,小小一个稚童趴在他怀里,撅着嘴眼泪大颗往下掉,一个劲哭着问哥哥不疼我了吗?为什么要欺负我?
抓她打针就是欺负。
傅嘉荣能怎么办?只能抱着哄,各种温声细语哄。
所以,关于小时候怎么带孩子,长大怎么带妹妹,傅嘉荣只能说他颇有心得。
哄好姜枝,被夹住的手掌得到解脱,男人尽可能轻柔,一点点按揉,垂眸盯着怀里的姑娘,温声问她这样可以吗?会不会疼?有没有舒服点?
姜枝不说话不反抗就是一切OK。
傅嘉荣望着闭起眼睛的妹妹,卷翘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还长,像一把小小的扇子,视线划过脸颊和鼻尖,唇瓣是淡淡的樱粉色,很柔软。
他鬼使神差低下头,在鼻梁快触碰到妹妹的鼻尖时,唇与唇的距离不过是咫尺间,离得近,傅嘉荣能闻到那缕馥郁的馨香。
但他很快就克制住,拉开彼此的距离,专心给妹妹按摩酸胀的双腿。
好不容易把人哄回身边,不能再像上次那样闹僵。
按摩完,傅嘉荣摸了摸姜枝的喉部,轻轻按压,女孩觉得不舒服,吞咽两下,去推他的手腕,男人把她放下,拿毯子盖住,“喉咙还有异物感对不对?等着,哥哥去给你熬点润喉的汤。”
姜枝躺在沙发上休息,急促跳动的心脏已经在慢慢归于平和,脑子里的晕眩感也得到缓解,最重要的是腿没有那么酸疼。
傅嘉荣在厨房熬了百合雪梨炖冰糖。
姜枝喝完,又缓了半小时,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她一有精神,就像以前那样,一头栽进哥哥怀里,抱着他的腰委屈巴巴哭诉:“为什么大学体测还有三千米?简直是灭绝人性,天理难容!”
傅嘉荣扶住她,忍俊不禁,慢悠悠拍着妹妹的肩背,“都过去了没事的,下次咱们不跑了。”
锻炼身体有很多种办法,这种就算了吧。
姜枝还在他怀里呜呜咽咽。
傅嘉荣担心她的嗓子刚好点又加重,不让她嚎,姜枝跪坐在沙发上一脸委屈盯着他。男人这一看还被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
“为你好,还生哥哥的气了?这不是想你的喉咙舒服点么?小没良心的。”
说起最后一茬,他突然想到还没跟妹妹秋后算账,体测接人这件事,有他这个当哥哥的就够了,居然还约了李见山。
一想到那人将双手搭在妹妹的腰上,傅嘉荣就皱起眉头。
他轻轻戳了戳妹妹的腮帮,“要了哥哥,还要男朋友,阿枝就没想过谁优先照顾你?”
傅嘉荣的好,姜枝都知道。她膝行向前,抱住男人的脖子,轻轻晃了晃,喊哥哥,“对不起嘛。”
他不会真跟妹妹计较这些,拍了拍女孩的手臂,问她今晚想吃什么?他去做。
姜枝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焉啾啾摇了摇头,说只想休息。
“那就早点洗漱睡觉,明天就是咱们阿枝的十九岁生日了。”
*
姜枝的生日每年都是大操大办,但她什么样的宴会都见过、经历过,已经没有新鲜感。今年不想再铺张,提议就在家里,简单点,然后邀请一些经常交往的亲朋好友。
她想怎么样,姜家和傅嘉荣都赞同。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卧室外就开始忙碌,管家指挥佣人布置现场,让大家都小声点不要吵醒正在睡觉的姜枝。
傅嘉荣从健身房出来,回屋冲澡,换上熨好的衬衣西裤,然后去看外面布置得怎么样。
虽然不大操大办,但基本的还是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