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她最初去那塔楼时,在宋濯面前使劲浑身解数,而他要么纹丝不动,要么只勉强动那一两步,即便是到了最后,两人已是那般亲近,他也始
终不肯做那最后一步。
而她与宋澜在一处时,只要她肯往前挪那一小步,宋澜便会毫不犹豫地大步迎上。
比如此刻,她只是用那发丝轻扫了一下,他就已是将她揽入怀中,不肯再放她离去。
“说,到底是何处疼了?”宋澜一面低声询问,一面将鼻尖埋入颈窝,“可是此处?”
酥麻的痒意让她连忙朝后缩去,“好痒呀……别、别……”
这娇娇软软的声音,哪里是拒,分明是勾,但他并不生恼,反而还甘之若饴。
“这就痒了?”宋澜并未停下,而是将手掌落入她发间,不重不轻又将她按了回来,“那我心中痒意,如何解?”
他用那低沉沙哑的声音,俯在她耳旁问道。
柳惜瑶脸颊骤然升温,身子也明显紧绷起来,她未曾回答,只咬着唇垂眼不敢看他。
那便是拒绝之意。
宋澜也不勉强,只贪恋地深深吸气,让这股好闻的淡香,从鼻尖直朝那鼻根处充斥而入。
“我送你回去。”
宋澜嘴上如是说着,那铜锁一样的臂弯却不曾松开,桎梏着怀中这柔软的腰身。
待柳惜瑶那轻飘飘的一个“嗯”字入了耳中,他才沉沉呼了口气,终是将那臂弯松开。
两人一道朝西苑而去。
路上十指紧握,没有丝毫避讳。
阖府上下已是人尽皆知,大公子宋澜要娶表姑娘柳惜瑶。
虽是碍于如今局势,一切从简,可那该有的步骤每一步都未曾少,喜服已是量过,估摸着这两日便会送至府中,还有那凤冠,据说是请了京中的巧手来制,上足有数百南珠,每一颗都是亲自呈于柳惜瑶眼前,让她一一过目。
想起那日场景,柳惜瑶直到此刻都还有些虚浮。
就好似一切都如梦境一场。
她生怕何时一个不留神,这梦就醒了。
宋澜牵着她的手,与她一道穿过竹林,远远就看到了幽竹院外挂了盏灯。
这在从前是不会有的,那时这小院只她与安安二人,哪里舍得将灯掌在院外。
如今,看到那灯时,那不切实的恍惚感又一次朝心头袭来。
她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感觉到她掌心传来的力道,宋澜脚步微缓,垂眼朝她看去。
“怎么了?”宋澜问道。
柳惜瑶红着鼻尖,扑入他怀中,抬手将他腰身环住,瓮声瓮气地开了口,“不想和表兄分开……”
每至此刻,宋澜的心便会化上一阵。
他抬手将她牢牢圈入怀中,将下颌落在她发间,他什么样的伤痛没有忍过,从前在那战场上身中数箭之时,他也能冷静以对,不曾乱过半分心神。
可如今只不过半句软言低语,就叫他已是难耐至此。
“换个地方住,如何?”宋澜嗓音沉哑地开了口。
柳惜瑶原以为还要再引两句,却没想刚一开口,宋澜就给了答案。
她故作疑惑,缓缓抬眼朝上方看去。
宋澜垂眼看着那在橙光下,显得格外红润的唇瓣,又道一遍,“东苑以北,有处空院,明日便搬去那处,如何?”
柳惜瑶怔懵道:“还有几日便至婚期,这样可会太过繁琐?”
宋澜指腹在她唇瓣上轻轻抚过,“你的事,哪里会繁琐?”
他话音落下,双眼微阖,垂首便覆在了那红唇之上。
从带着克制的轻触,到慢慢加了力道的包裹,再到最后极尽的索取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