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瑶早就想回去了,便点头应是,然她正要起身,忽又想起一事,她盯着宋濯看,不想将他任何神情遗漏,“表兄,昨日三娘将我带去了东苑。”
宋濯提笔又开始书写着什么,脸上神情未见有变,“去东苑作何?”
“三娘听闻,县主有意将我许人,是……是那袁统领。”柳惜瑶道。
宋濯“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见他还是未曾有异,柳惜瑶心中倒是有些失落,若当真在意一个人,知道她被许给了旁人,怎会不见一丝动容?
“听说那人是武将,年纪颇大。”柳惜瑶语气有些生硬。
宋濯终是停下笔,抬眼朝她看来。
柳惜瑶如实道:“三娘便带我去求大公子,想要他帮忙推拒此事,说大公子才能劝住县主。”
“的确。”宋濯点头道,“我娘向来疼爱兄长。”
这是疼爱兄长的事么,他怎就当真一点也不急?
柳惜瑶眸中那丝光亮黯了几分,“表兄就不想知道,大公子帮忙了吗?”
宋濯只道:“三娘亲自去求他,他自然会应。”
如何不应,那袁统领此刻应当已是抵达京城了,根本不会再来侯府。
然这些没有必要说予她听,朝堂之事她也不该知道。
“哦……”柳惜瑶别过脸去,看不出神情,“是,表兄猜得没错,大公子答应了。”
宋濯抬手轻抚着她肩头的墨发,温声问道:“遇了此事,为何不想着寻我开口?”
柳惜瑶深吸一口气,重新理好了情绪,回过头来朝他道:“我不敢……我怕给表兄添麻烦。”
宋濯勾着她发丝,脸上是温润的笑意,“日后不必再怕,你的事从来不是麻烦。”
柳惜瑶垂着眼,带着几分怯怯道:“可我怕……怕表兄误会,误会我的情意……”
宋濯抬手抵在她下巴处,慢慢让她抬起头来,与他平视,“不会的,是你多心了。”
那些缘由皆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这里,在他身侧。
柳惜瑶有一瞬的怔楞,然很快便眨眼回过神来,起身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听着那脚步声逐渐远去,宋濯垂眼望着眼前那些密信,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果然美色误事,他今日又有得熬了。
然他方才提笔,便又听到脚步声悄然而至。
“何事?”
宋濯冷眸微抬,望着门外。
阿福犹豫上前,低低回道:“公子,有一事……想、想与公子禀报。”
听他如此语气,便知并非要事,明知他近日事忙,还要上前叨扰,实该惩处。
“下去领罚。”宋濯道。
阿福忙道:“公子,事关柳娘子!”
若从前,这些事他根本不会来报,也知报后定会挨训,可今非昔比,那柳娘子俨然于公子已是不同了啊,这叫他如何能忍。
宋濯叹了一声,搁下笔,将他唤进屋来。
第48章铸舔她手心
进屋后,阿福朝面前的屏风恭敬低拱了拱手。
他知道宋濯这两日很忙,比以往都要繁忙,且事情也极为严重,可他既然选择来报,那便不该再继续耽误时间,索性便直接开了口。
他先说说起昨日午后,宋滢去幽竹院带着柳惜瑶前往东苑的事道出。
“公子先前吩咐过我,让我无事不必往东苑那边去,昨日柳娘子进去后,我便未再跟上,所以不知她在里面具体发生了何事。”阿福如实禀报。
片刻前,宋濯刚从柳惜瑶口中得知了此事,他颇为无奈,觉得阿福大惊小怪,“我是让你暗中护她,她既无伤无痛,何至在此时扰我?”
宋濯语气是惯有的温和,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这温和只是常年习惯使然,而非说他当真是个温软的性子。
就如此刻,阿福已是明确觉察出了宋濯的不悦,便赶忙俯身又道:“公子,还有一事,柳娘子今晨又去了教场,那教场与东苑相邻,也皆是大公子耳目,我便也未敢靠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