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英深呼吸之后,才略微抱歉说;“我没想到,她会……”
蒋琰之:“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已经做了所有该做的努力。”
陈年进去问:“警方那边需要备案吗?”
他安慰有些慌张的陈年:“没事,我会处理,你明天回去,航展那边的事你先替我盯着。”
陈年:“后面的事,总要……”
“一切从简,我按照她的意思,送她回老家安葬。”
陈年什么没说,出去打电话协调自己的时间去了。
蒋英;“我让蕾蕾过来一趟。”
他无奈:“真的没事了,蕾蕾又不懂这些,你别吓着她。谁也不要通知,家里人知道就行了。让她最后体面吧。”
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应付别人的关心。一会儿他还要去警局处理后续。
蒋英:“人死,一切都没了,你也别恨她了。这是她的命,该她走绝路,和你没关系,你也不用自责。”
蒋英怕他后悔。
他摇头:“我谁也不恨,也不后悔。要是再来一次,我依旧不会包庇她。”
只是母子一场,互相都尽力了,最后事情还是不可挽回地走到了这个地步。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恩断义绝。
两人已经心知肚明,彼此不可能有和好的可能,该做的努力,都做了。他该劝说也劝说了,该讲的道理也讲完了,该说的难听的也说尽了,但她不肯接受,无路可走,用最极端的态度,断绝了他们和好的可能。到死都没有和他说一句抱歉。
连着几天,蒋琰之都在医院和警局之间处理手续,等第二天火化后,他就带着俞莺回老家安葬了。
陈年始终陪着他,夫妻两个在南方的山里寻亲,老家能找到俞莺父亲一脉的族人,但也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乡下人,很淳朴,也愿意帮忙。山里多雨,雾气森森中,蒋琰之将她埋葬在她母亲墓旁。
这是俞莺在遗书里交代好的。
陈年不清楚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沈家人,利用了他们母子。
蒋琰之回来的路上,和她说:“我要回家一趟,你先忙吧。”
陈年以为他要休息休息,也劝说:“我去那边盯着,你在家呆着吧。”
蒋琰之:“我去趟北方。”
陈年握了握他的手,最后安慰说:“去吧,需要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蒋琰之回来后就提着行李去了,陈年要管公司的事,没办法和他一起去。
除了两人,没人知道蒋琰之丧母,只有陈年一直穿着一身黑。
陈晏给她视频的时候,还嫌弃问:“怎么连着几天都见你这身衣服?”
陈年敷衍她:“我一个人忙来忙去,你们在家怎么样?”
陈晏:“我昨天给小蒋打电话,我怕他想孩子,他说是过几天来西北看孩子,你们吵架了?”
陈年:“没有啊,他有事。”
陈晏:“有矛盾了,就及时处理,夫妻两个人不能冷战,更不能搞冷暴力,知不知道?小蒋脾气好,你有时候性格太硬。”
陈年好笑:“真没有,你看我像是搞冷暴力的人吗?我要是生气,当场就发脾气了。”
小孩子已经会爬了,家里地毯上到处都是玩具,陈年看了会儿小孩,才说:“他妈妈去世了。”
陈晏听得真来气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闲话说半天,重要的一句,还留在最后说。”
陈年:“人在关押期间自杀,又不是光彩的事。怎么和你说?难道要大操大办?闹得人尽皆知?他心情不好,也不让我过问他妈的事,我也不好过问。只有他姑姑知道,其他人谁也不知道。”
陈晏好半天没说话,最后问:“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星期,我和他回他妈妈的老家,安葬在那边了。”
陈晏见女儿不是完全没过问,才放心了。
“我连他妈都没见过,说起来还是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