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只管做笔记,但是陈年说没说实话他还是知道的。
他抬头看了眼陈年,见她脸不红心不跳说谎,和蒋琰之不愧是夫妻,一模一样的精明。因为这家做车漆的有他们股份。
就这么一问一答,连着两天的谈话中,陈年的话真真假假。技术部分不说谎,但是技术外的部分,不保真。
袁宵作为列席的一员,吃饭的时候和陈年、蒋琰之等人调侃:“老板不愧是铁娘子,面对一众大佬,面不改色的胡说,人家还不能反驳,还要做笔记。”
陈年头也不抬:“你要是再跟个苦命寡妇一样,喋喋不休,我就告发你,毕竟你有前科。”
袁宵两眼大睁:“老板,你不能这样吧。”
陆晔要笑死了,上次来,陈年根本没这么好玩。大半年过去了,她已经玩的这么大了,其他人都成了陪衬。
蒋琰之见她眼下一片青色,估计是这几天压力太大,没睡好。平时倒头就睡的人人,可见心里压力还是大,催说;“快吃,吃完睡个午觉。下午有事。”
陈年看他一眼,怪不得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原来是会察言观色,她连着两晚都没睡着,再这么熬下去,会猝死的。
她宿舍在办公室隔壁,但后来为了方便就在办公室里也放了张床,她在床上午休,蒋琰之一点不见外,就在办公室里看资料,这边工厂是他买的,陈年是不管这些行政工作,后来就是蒋琰之负责财务发钱。
他看着财务还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管财务的人过几天就到了,你们这个账乱的……”
陈年闭着眼:“以前都是冯异在管,很多决议都是他反对。”
蒋琰之听的挑眉,那小子啊,不堪大用。
“夏天热成这样,工厂也要注意防暑降温,新的空调设备还是要加大采购,有些钱不能省。”
陈年不管这些内务,账目也就知道大概:“新来的财务以前在哪里工作?”
“国企退休的,你这点账在她眼里不是事。”
陈年:“你前几天说,要去走亲戚,谁啊?”
“我姑姑,等着给你见面礼。”
“多少钱?”
“很多。”
陈年一骨碌起身,炯炯有神看着他:“很多是多少?”
蒋琰之:“不知道。你自己猜一猜。”
她想了一下,又气馁:“算了,你继承遗产的事,有眉目了吗?”
蒋琰之笑了下:“有了。”
陈年:“我争取年底促成产业化,把盈利提起来,不会让你投的钱打水漂。”
蒋琰之:“我不着急要钱,国产化急不得,你慢慢研究。”
陈年:“怎么不着急,我……”
我都成已婚了,到时候还了钱我才好脱身。
不过这个话不能乱说,要不然有点没良心了。
蒋琰之挑眉:“怎么?有喜欢的人了?着急走人?”
陈年坦坦荡荡:“那没有。”
他想起当年,两个人共事,其实算是老朋友,他处境堪忧,陈年分身乏术。
最后明月高悬,可独照了别人。
“我这个人还算不错吧?”
陈年看着他十分肯定:“非常不错。”
蒋琰之开玩笑:“那你以后选人,至少要比我强,对吧?”
陈年又躺下颓然:“那怕是不可能,除了合作伙伴才能义无反顾给我投钱,谁谈恋爱敢给我投一个亿?疯了?”
蒋琰之点头:“也是。”
陈年:“空调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