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没有因为谢云霆干涉她而不悦,只是平静的表达自己的想法:“病人在我们医院,肯定不能不管,而且我打算从她的主治医生手里接手。”
“我知道我能做的微乎其微,但是谢云霆,有些事总要有人做才行,不是吗?”
谢云霆皱了下眉,似乎在思考乔婉说的话。远处江小梅朝着乔婉招手,后者应了声
便准备过去。
“阿婉。”谢云霆轻声道,“下次见面,我们去吃粤菜吧。”
乔婉痛快应下:“行呀,我请客,多谢谢队一直在救我。”
清缘寺也好,火场也罢,她已经欠了谢云霆不知道几条命了。
十年前从毒贩逐渐猖狂开始,长榆市就一直在打击毒贩的最前端。这十年来多少人前仆后继只为了把那些罪恶彻底清除干净,可到头来这条路他们才走完一半不到。
需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乔婉今天本是休息,但既然已经来了医院就干脆等着江小梅一起回去,她躺在休息室的床上,满脑子都是那人手臂上的针孔。
再次和这种东西近距离的接触,乔婉只觉得毛骨悚然,且只要一闭上眼就是乔胜安死前的惨状。
爸爸被迫染上毒瘾,后替战友挡枪身亡,妈妈接受不了跳楼自杀最后摔断了腿,一夜之间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乔婉身上,可那时的她也才19岁而已。
泪水悄然滑落,消失在枕头里。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乔母二字在屏幕上不停跳跃。乔婉面无表情的按下接听键,在乔母的声音传来后,她像往常一样扬起笑脸。
可眼泪却依旧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乔母从前是个很坚强的人,但自从乔胜安去世后,她就变的敏感脆弱,所以乔婉从不把坏情绪带给她,久而久之也就练就了笑着哭的本领。
电话挂断后,乔婉维持那一个姿势很久很久,久到房门口传来声响她才缓缓回神。
进来的是江小梅,她刚刚下班,白大褂搭在胳膊上,在与乔婉对视后什么都没说。
休息室只有她们两个人,江小梅走过去在乔婉身前站定而后张开手,道:“抱抱。”
她的低谷她都知道。
她的委屈难过她也都知道。
这么多年,都是江小梅陪着乔婉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29岁的乔婉已经不是19岁的乔婉了,她可以自我调节情绪,在伤感劲过了后依然还是认真负责的乔医生。
“话说你今天去相亲角怎么样?”
回家的路上江小梅问道:“我听说陆丰也去了,从前我还挺看好你俩,怎么说陆丰也是个帅哥,学历工作都很好。但最近我也感觉到了他这人也不怎么样。”
“整个一个自我感动型。”
江小梅越说越觉得陆丰不行,恍惚间,她又想起谢云霆,忍不住吐槽道:“真怪不得陈野说他那个谢队吓人,今天就他跟周伟说话的时候,我都感觉呼吸不畅了。”
皱了皱眉,江小梅又道:“不过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碰巧遇见了。”乔婉随便编了个理由,江小梅也没想到两人能有什么关系,便换了个话题-
在医院工作的日子就是既忙碌又充实,几乎没天都是一眨眼时间就悄然消逝了。
乔婉每天上班都会去看看周伟的老婆,那女人名叫蒋媛,今年30岁。在接手病人时,乔婉仔细看了病历。
蒋媛是糖果厂的工人,有天夜班没看清路直接从楼梯上滚下来了,身上多处受伤这才住的院,而住院后又查出身上长了肿瘤。原本周伟还觉得庆幸,不然这肿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现了。
可手术之后蒋媛状态越来越不好,周伟认为是手术的原因,这才跟医院闹了起来。
随着调理蒋媛的状态好了不少,乔婉便趁机询问了手臂上的针孔来源,可结果是蒋媛自己也不知道。
她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打过针,在工厂体检也只是量些身高体重什么的,并且由于胳膊不疼,针孔有小,她甚至都没发现。
这个答案显然在意料之外,乔婉给谢云霆发了消息,但对方并没有回复。
而日子依旧过的很快,一眨眼就是几天过去。谢云霆最近跟陈野回了军区,魏鸣带着陈野去查糖果厂的事,谢云霆本想得几天清闲,可刚回来没几天,在部队录节目的文楠又出了幺蛾子。
谢云霆开车前往市区的云麓传媒时,刘教官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他吐槽。
听的谢云霆对谢钰晨又多了点不满。
“谢队啊,真不是我老刘找事,那几个小姑娘就不干人事,为了火什么都干的出来,把咱们那弄得乌烟瘴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