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当然就是亡母宁依依的房间了,同样不大,一床一柜一套桌椅,不过这边是化妆桌,衣柜里衣服也多了许多。
宁安在这个房间一阵翻找,没有找到该有的证件,只找到了一百多块现金。
在梳妆镜中瞥到自己时,不禁多看了两眼。
皮肤苍白,脸色憔悴,因为瘦而尖尖的下巴,哭肿的大眼睛,半长的头发汗湿了贴在脸颊上……怎么说呢,一眼看去根本无关美丑,只觉得特别可怜。
更不要说额头上红肿渗血的伤痕,看着更是惨兮兮。
还好,伤口已经凝血了,确实只是小伤,不严重。
宁安走出房间,在客厅的桌面上发现一个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宁依依的身份证,死亡证明,户口本,银行卡,手机等。
“原来在这。”她松了口气。
可能是脑子和身体不兼容,记忆都是模模糊糊、时有时无的。
这才想起来,宁依依死后,需要拿证件去办理手续,所以小女孩把这些证明材料都装到一起了,回来了也没有心情整理,坐在客厅就伤心地哭晕了。
天气实在有些闷热,宁安小心地擦擦汗,又把小风扇挪过来吹着,这才仔细看手里的材料。
户口本上确实只有母女两人,没有第三个。而且宁依依死后,户口本需要更新的,小女孩还没成年,自己不能当户主,这还真有点麻烦。
死亡证明上,显示宁依依是深夜酒醉摔伤,失血休克死亡的。
宁安陷入了沉思。
按照记忆,宁依依是本市一家医院的护士,平时并没有什么来往的亲人朋友,后事还是在警察和社区的协助下才料理完的。
这就有点奇怪,就算孩子没有父亲,但是宁依依也该有父母长辈吧?
一个都没出现,难道是早就不相往来了?为什么?
不死心,宁安又到处搜寻。
两个房间、客厅、厨房、阳台都堆了挺多杂物的,也挺乱,她时不时翻出些有用的东西,就收集到一起。
可是翻遍了各种柜子、抽屉,甚至床底都找过了,忙得满头大汗,就是没有任何有关宁依依父母或者宁安父亲的线索。看来宁依依是打定了主意不告诉女儿的。
宁安皱着眉头,只好停下来吹风扇。
现在屋子里乱糟糟的,像是刚进过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安喃喃自语。
不仅是这个小女孩的可怜处境。
还有她莫名其妙成为了这个小女孩。
她本来都三十岁了,工作马马虎虎,存款一点点,饿不死也活不滋润;跟家人处不好,各自独居互不干扰;感情上嘛,没感情,母胎单身。因为从小看见父母兄嫂的争执打骂留下了心理阴影,让她觉得亲密关系极为可怕,根本不会跟别人走近。
说好听点她是个安静省事的人,说不好听就是孤僻到没朋友。
工作都是线上的,没事就宅家,只有扔垃圾、采购、取快递才会出门。
近几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开始对一事无成的自己感到焦虑,她状态开始变得糟糕,睡眠障碍,没胃口,脱发,常常熬夜到三四点甚至通宵,作息极不健康,感觉自己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猝死。
但她没想到会突然变成一个初中毕业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