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国祥:“……”
无法,喻国祥就只将银行卡放在程屿的碗碟边。
“这里面有十万块钱,少是少了点,但也应该能覆盖你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程屿:“我不用,我可以自己赚生活费和学费,我还有奖学金。”
“那你姐姐呢。”喻国祥瞪他一眼,“你拿着,你姐姐才能少一点负担,你别到时候考到京北去了,天天啃姐。”
程屿:“……”
说完这两件事,喻国祥看着身边的三个年轻人,眼底温慈和蔼,“剩下的一些钱和这套房子,我已经联系好了律师,等过段时间……”
“外公。”喻橙已经红了眼睛,“你不要再说了。”
喻国祥拍拍她的手背,“要说,还要说得清清楚楚,免得以后有人和你们姐弟俩扯皮。”
“我会找律师立好遗嘱。”
“什么遗嘱。”程屿蓦地站了起来,眼底同样潮湿,“您身体还好着呢,做这些干什么。”
“你这么大声儿干什么。”喻国祥别他一眼,“清辞就比你成熟稳重得多。”
“这些东西是我的,我还不能提前分配了?”
程屿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坐下坐下,我说完大家就吃饭,清辞还要赶飞机呢。”喻国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行,不急。”
程屿不得不重新坐下。
喻国祥又笑呵呵地抿了口果汁,“我想通了。过段时间,我就去做手术。”
“什么?”喻橙诧异,她甚至还没有和外公提这件事,因为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喻国祥点点头,“上回医生不就说了么,尽快手术。清辞,我也不和你客气了,就想问问,能不能安排我去京北做手术?”
今天上午喻橙从刘医生那里回来,半个字都没提做手术的事,但喻国祥对自己的身体有数,医生的判断不会有太大差异。喻橙没说,大概是还没想好怎么说,他舍不得让他的早早为难,所以他主动来开这个口。
至于去京北,喻国祥的想法也很简单,京北的医疗条件更好,如果可以,他还想多陪陪他们姐弟俩。万一……他准备先去天安门看一看,万一没能下来手术台,也算无憾了。
*
喻橙送贺清辞下楼的时候,眼睛又红了一次。
贺清辞:“我回去就协调医院和手术时间,请刘老师亲自来做。”
喻橙点点头,相同的话,贺清辞方才在餐桌上已经说过一次。
“我再陪外公两天,和他一起过去。”
“好。”
两人道别,喻橙一个人上楼,在楼梯口碰到了程屿。应声灯没亮,月光从窗子里照进来,拓下一道孤零零的影子。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我能请假和你们一起去京北吗?”程屿微哽,“刚刚你们说
手术最快能安排在元旦后,我元旦一放假就过去,外公做完手术我就回来,我保证不耽误学习。”
喻橙沉默。
“姐,我求……”
“我去找你们老师请假。”
程屿眼底亮起神采,喻橙冲他弯起笑,“傻站在这里干什么,不冷吗?回家啊。”
*
三天后,喻橙和喻国祥一起飞抵京北。
喻国祥上一次来京北还是四十多年前,将近半个世纪的时间,城市的面貌早已经不复从前,喻橙挽上喻国祥的手臂,能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
喻橙将剩下的年假全部休完,刚好衔接新年假期。她打算带外公在京北玩几天,然后再入院。
喻橙和外公商量明天是先去天安门还是先去颐和园的时候,接到了许知行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