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想吗?”
“想什么?”
“结婚。”
“和谁结?”喻橙咧着笑,哼着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歌。很开心的样子,又有点心不在焉。
片刻,她捏起一片草莓,大约是因为个头圆润,去蒂之后再切片,红艳艳的草莓片就变成了一个心形。
“看,喻橙的爱心。”
贺清辞看着眼中漾笑的女孩,她捏着草莓爱心,冲他笑得明媚生姿。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秉性,他大概会觉得她是什么高段位的钓系。
“贺总。”喻橙敛去方才嬉闹的语调,“我为昨晚的失言,向你道歉。还有张老师……很抱歉,我不应该那样想你。”
“你是怎么想我的?”
“?”
意识到这话似有歧义,贺清辞又垂下眼,“你有情绪很正常,是我没有一开始把事情说清楚。”
“不不不。”喻橙摇头,“站在你的立场,你其实……并没有要向我说明的必要。我只是……只是……可能心态有些失衡,才会口不择言。”
“喻橙。”贺清辞喊她的名字,带了些别样的认真,“如果我说,我想尽我可能保下服务机器人这个板块,你愿不愿帮我?”
“我?”
喻橙有些恍惚,她从不觉得自己有如此之大的力量,会让贺清辞向她寻求帮助。
“你,还有你的团队,你说的,每一个都是不可或缺的‘宝贝’的人。”
喻橙微怔,直直望进贺清辞的眼底。
她看到了什么呢?是一种让她血脉偾张的认可。
对她能力的认可、对她观念的认可、对她这样一个个体存在方式的认可。
喻橙倏然生出一种久违的共振感。
上一次让她有这种冲击的,还是品宣活动中,电路重启的最后倒计时刻。
他们隔着巨大且空洞的黑暗,隔着数千人,遥遥相望。
蓦地,弯起唇角,喻橙爽快答应,“可以呀,只要薪水给到位,我当为贺总效犬马之劳。”
贺清辞失笑,“喻组长高瞻远瞩,心有韬略,犬马之劳委实屈才。”
“那你要给我升职呀。”
本是一句玩笑话,贺清辞却问:“竞聘材料交了吗?”
“早就交了。”
“什么岗位?”
“二部经理。”
贺清辞眸光定定,像是某种激励,“不妨,胆子再大一点。”
“嗯?”
“想我说得更明白一点?”贺清辞状似无意地走上前,视线往瓷盘里扫去,“这个草莓好吃么?”
“嗯,很甜。”
“我尝尝呢。”
“那你等一下,我去找叉子。”
“不用,就这片吧。”
话落,贺清辞握住喻橙的手腕,低颈咬住她捏在指尖的草莓片,“喻橙的爱心”被他缓慢咀嚼。
喻橙蓦地抽出手,垂眼。
背在身后的指尖像是被烫过,她下意识轻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