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许多节日宴请,巡查河堤等等。
这种老吏只要想找事,总会有许多看似紧急的事要办。
不去好像也行,但总显得不尽心。
不仅如此,衙门数十差役全都指使出去,说是粮商们来了,去通知下面二十二村镇,让他们组织来买种子。
故而衙门内里十分空虚。
要不是纪县令跟王县丞留了个心眼,让贺捕头不要走远,说不定还赶不回来。
贺捕头本是不用出去的。
但昨天晚上有户人家失窃,又有人提供线索,他急着去抓贼。
没想到这都是调他们离开的奸计。
为的就是把粮商们都弄走。
这一招确实阴毒。
纪县令来门北县做了许多事。
可这种子却是最重要的一环。
而且各个村子都知道粮商会过来,都在安心等着。
若这次泡汤,哪个村子都要骂骂咧咧去买粮种了。
到时候会如何咒骂纪县令,自不用说。
接下来四五月份的劳役,会更麻烦。
信任一旦崩塌,想要修复,就要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努力。
背后搞鬼的人,恶毒至极。
想要用全县人的春耕,来威胁纪县令。
王县丞身边书吏道:“大人,那雷老吏他们,就不怕被报复?”
“他们怕什么,能直接砍头了,还是抄他们的家?冲在最前头的,又不是他家。”王县丞冷声道,“再说,他们也想不了那么远。”
“只是想到纪大人不要他们贪钱,便恨极了。”
再说,只要纪霆离开,他们这些地头蛇又不能活跃起来。
此刻钱教谕还在家中,恶狠狠问他儿子:“你还邀功?!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你竟然教唆那些二流子赶走粮商!?”
钱教谕儿子还嘴硬:“这是爹你自己说的啊!而且把纪县令弄走,雷家就会带着咱们吃香的喝辣的!”
“你糊涂!难道要一辈子都在门北县?!”
“不在这,那去哪?我从记事起,就在这长大啊。”
父子两个一声比一声高,连钱娘子过来,他们都没听到。
还是贺捕头带人闯进来,才打断他们的对话。
贺捕头拱手:“钱教谕,看来你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就不必多说。”
“来人,把钱闯带走!”
“别!别带走我儿子!”钱教谕真的慌了,“他都是被人挑唆的,他哪懂这些?”
“是非曲直,自有县令大人断案。”贺捕头毫不留情面,“有什么事,去衙门再讲。”
钱教谕跌坐在地上,浑身无力。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就这么一个!
他一定要救钱闯!
此时雷老吏的儿子走进来,扔了一袋银子,还有几页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