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还等什么?有这能在京城落脚的好事!他们之前不过是怕被官家富户耍弄,白干罢了。
粮草源源不断输往前线。
有这事忙起来分散注意力,柳清卿倒觉得好些。
可过了月余,这头步上正轨,谢琅还没消息……
没得忙了,柳清卿总是出神发呆,心神不宁。
最初几月柳清卿还住在之前自己买的那处小院,可随着局势复杂,那处小院虽离着衙门近,也不算安全。
老夫人与嘉姨特地登门,一起接她回侯府。
怕她害羞,还直接递了台阶给她。
“魏府也不安全,一会儿我们一道再将琬琰他们娘仨一起接回去,你们日日同出同进还是个伴儿,不还要一起做事?”
柳清卿心中触动,就这般回了侯府。
又回到嘉兰苑。
李嬷嬷几人赶紧去忙活,青橘去小厨房生火,赵盼生与林眉去收拾正房。
柳清卿环顾一圈,在院里逛了起来,处处与之前一样。
她进了正房,却见李嬷嬷欲言又止,随她目光望去,便见置于单独高几上沾满泥土的锦鞋。
随着时间推移,鞋上的湿泥早都干透皲裂,落在几面上。
李嬷嬷见她出神,过来低声说,“之前我们都以为小姐不在人世,大人怎都不认,接连几日将自己关在正房里,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这锦鞋。大人便是那时消瘦下去的。”
李嬷嬷望着小厨房房顶升起的炊烟,忍不住惆怅,“也不知如今前头是个什么境况,怎半点音信都无呢?”
说完发现柳清卿怔神,忙拍自己的嘴,“莫听老奴胡说,莫听老奴胡说。大人吉人自有天相!”
这些时日,谢琅不在身旁,书信频来,恨不得隔日一封。
最初柳清卿并未觉得如何,毕竟之前已分别半岁有余,适应地很。
只偶尔从梦中惊醒时会摸上身侧,空荡荡的,不过一转身便又睡了。
再后来,书信渐渐疏了。
她半夜醒来时醒来的时候也长了。
再到现在,柳清卿躺在床榻上,伸手捞过月河,却怎么都睡不着。
每每睡梦中总梦见他中枪中箭浑身是血,眼中带泪地凝望着她。
他何时回啊?
她竟……有些想他了。
忽有一日,京中起了风波。
据闻北羌军高层不知染了何毒,将帅渐渐倒下。我军大胜,连夺五十城池。
坏消息却是,大军监军谢大人与北羌第一大将厮杀后一同滚下山崖,身中数箭,不知所踪。
侯府得到消息时,女眷们正凑在一起用晚食。
战事累长,家中男人都不知如何,气氛一时凝滞。
老夫人看得开些,行军入伍,便是如此。
一有战事便是刀尖上舔血。
她经历甚多,早已锤炼出钢筋铁骨与意志。
可两个年轻的姑娘不是,两人脸上愁绪愈发浓重。
正用完餐食,将要起身时,却见谢六匆匆而来,满脸焦色。
谢六向来神出鬼没,何时这般过?
柳清卿一瞧,心咯噔一下,心念回转间谢六已行至她们面前,噗通跪下。
几人俱是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