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是拿着扇子摇了摇,“侯爷发觉我在听竹轩那日,便将这与正院相连的墙给砸了。”
柳清卿眨巴眨巴眼睛。
“随后便在这中间空地搭起了军帐,你二叔不知怎么想的,也跟着在一旁搭了一个。”
还能这般?
嘉姨果真英勇豪爽。
柳清卿又想,能怎么想,离得近守着,防着侯爷呗。
可二叔防侯爷,这话说出去谁信呐。
柳清卿偷偷瞧一眼嘉姨的神情,便没再问。
长辈之间这事,实在太复杂了……
她这小脑袋瓜想不明白。
“在郢城如何?琅哥那傻瓜忽然出息了,将你哄好了?”
这很难说。
嘉姨到底是谢琅母亲,一想他在郢城做出那些事,尤其是给自己弄得浑身是伤,又随她跌下城楼差点没命,柳清卿就不知如何说。
倒是夏如是了解自己亲儿,轻摇团扇,左瞧右瞧遮住红唇,“定是跟主子不要的疯狗似的吧?”
柳清卿:“……”
“瞧你这护犊的样儿”,
夏如是以团扇轻点她的鼻尖笑她,“说他是疯狗你还不乐意啦?”
“嘉姨,我没不乐意……”
“哎呦哎呦,好啦,急得脸都红啦!那嘉姨知晓了,没不乐意,哈哈哈。”
这一弄,柳清卿脸更红了,目光躲闪,后受不住嘉姨注视,索性自暴自弃捂住脸。
夏如是笑得更开心啦!
不过笑归笑,还是得将正事说了。
“你母亲那事,我也才知不久。这事是你母亲糊涂,做得不对,你可不要让我吃她的刮落啊。”
还有另一件,
“你这回回来,不管是受形势所迫还是真心想回,嘉姨都不问你,你从心就可。人生几十年,不逼自己,知晓么?”
柳清卿红了眼眶,轻轻颔首。
“今日住哪?”
“嘉姨,我想住自己的宅子……”
夏如是闻言看眼天色,痛快道:“那快回吧,天色晚了。”
柳清卿颔首,与嘉姨拜别。
往外走时,路过了嘉兰苑。
柳清卿在垂花门前停住,透过门缝能瞧见里头与从前别无二致。
好似被冻住,不过是她一转身罢了。
一时之间,竟说不清心里头是什么滋味。
再提步走时,谢六忽然闪现,“大人说您回来不管住在何处,让您回来用他的书房就是。”
柳清卿脚步顿了顿,“知晓了。”
战事焦灼。
虽傅修竹身负重伤,但不知怎么说服王兄,竟同意他上了战场。
夏去冬来。
他还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