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话音微顿,满脸嫌弃,“虽是他脑子不好,也不能轻饶了他。”
柳清卿:“……”
两人对视俱是笑起来,可笑了没两声,又均陷入沉默。
“只希望将士都能平安归来。”
“是啊。”
谢琬琰又扬起下巴暗示后头的奢华车架上头尊贵的人,“那头你准备如何?”
柳清卿微怔:“能如何?这么多年过来,各过各的罢。”
都走到现今了,再重新母女情深,她可不再那般天真。
她想了想,“面上过得去就行。”
她自守本心。
她也早已不是渴求母爱与呵护的小姑娘了。
谢琬琰看向她的目光充满怜惜:“你能想得通便好。”
这样不过几日,他们便回到京城。
车架驶入城门时,柳清卿悄悄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京城人声鼎沸,与之前变化倒不大。与郢城惶恐不安不同,还一副国泰民安的景象,并未受战事影响。
凉栗也随她一道来京,同路的还有与润。
最初谢琅得知时还颇为吃味,后来得知凉栗与与润同吃同住,倒不再如之前那般计较。
起码面上瞧不出了。
凉栗富有,到了京城自能安顿好。
只随行一路求个庇护罢了。
于是进了城她便来道别,说是快些去买个宅子去。
柳清卿与谢琬琰一道回了侯府。
侯府肃然高悬的牌匾一如往日威严,她们先去世安苑请安。
去了又回,去世安苑的路上柳清卿紧张不已。
近了世安苑便听老夫人中气十足地喊,“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这般顽皮,小心我告与你们母亲!”
两个小家伙俱是告饶,奶声奶气喊着祖奶奶,老夫人佯装无奈叹气,听着热闹极了。
将要迈过门槛时,柳清卿稍有犹豫,谢琬琰一把拽住她的手,利落将人拖了进去。
“祖母!您看是谁回来啦?”
老夫人循声一瞧,见着柳清卿后眼睛骤然一亮,紧跟着笑起来,“快过来让祖母瞧瞧。”
慈爱的手抚过她红润的脸庞,“看来在外头过得挺好。”
柳清卿心悬起,便听老夫人感叹,“好生羡慕你,我这老婆子何时也能上外头走走。”
两个奶娃娃缠着谢琬琰撒娇去了。
老夫人颇为欣慰地瞧着,又朝柳清卿挤挤眼睛,“我们琅哥还挺会哄人?表现可好?”
柳清卿本就忐忑紧张,一听这话瞬时闹个大红脸。老夫人瞧着,朗声大笑。
“祖母!”
“好好好!你们小年轻的事,祖母都装不知道,都装不知道。”
“今日大喜!让厨房那头备上宴席,让我们好生相聚。”
柳清卿心里惦念着嘉姨,可谢琅与谢琬琰都说不好说,回来便知。她这当着老夫人的面也不好问呐。
老夫人见着柳清卿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她能归,这家便未散,侯府主母在,才能传下去。
柳清卿在老夫人心中地位高着呢。
都能制服谢琅那小王八犊子,治家还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