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谢伍多想,赵盼生忙往回找补,“大人未归,夫人这两日食不知味,寝不遑安。”
她身上的香气漫过来,熏得谢伍头晕脑胀,明明踩在坚硬的地面上,却觉发晕!脑子仿佛凝住。又听赵姑娘柔声连喊好几声谢大哥,他才发觉自己居然跑神了。
忙撸把脸后低声说,“大人是忙。”
却垂眼不敢看赵姑娘,生怕赵姑娘发觉不对。大人哪忙?下了衙门推了应酬便泡在书房中看闲书。那书册可宝贝得很,都不让他碰。
心如擂鼓,赵姑娘身上是有迷药不成,他要晕了!
忙后退两步抬手扶助墙壁。
赵盼生又往前,“谢大哥可是不适?”
谢伍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无事,无事!我身体强健得很,许是热到了,不妨事。赵姑娘莫多想。”
一声悦耳轻笑,如林中青莺,“我有何多想的。”
谢伍听住了,愣在那。
赵盼生目光扫过他额头上密布的汗珠,将素净的白帕子递给谢伍,“谢大哥擦擦汗。”
谢伍僵着手接过后,她才又说,“若是大人得空,劳大人回去看看我们夫人吧。”
待赵盼生离开,那阵香风不再,谢伍才回了神,抬手捂住胸口。却发觉不对,一低头瞧见攥在手心的白帕子,只觉得烫人赶紧塞进衣襟。
恍恍惚惚回到书房前守着,忽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之感。
却听大人唤他。
“刚去哪了?”
谢伍思来想去,还是说是实话,“赵姑娘来寻。”
静默片刻,大人又问,“寻我?”
谢伍想了想,好像是,赶紧重重点头。
便听大人轻笑一声,又仿若叹息,“既如此,便去瞧瞧吧。”
谢琅回房时,柳清卿还在托腮望月发着呆。
困得睁不开眼,却不愿去睡。想着能不能等到那人踏着月河而来呢。
还真叫她等着了。
不知何时合上眼,却听有人喊她夫人。
柳清卿一个激灵赶紧睁眼,便看到谢琅如从梦境中走出一般立于她身前,笑着对她说许久未见。
今夜谢琅却变了手段,好似在惩罚她。
像游水,每每要钻出水面时他便又将她拽进水中。
反反复复,就是不给她个痛快。
柳清卿浑身是汗,红唇微启如一条被浪掀到岸上的鱼,渴得空气。
却被谢琅俯首又夺去气息。
累了一晚,却早早醒来。
她一动,身后环着她的人也跟着醒了。
“吵醒了夫君。”柳清卿连忙致歉。
谢琅不可置否低哼一声,还带着些许睡意,惑人得很。
“夫人近日可忙,是忙还是不愿见我?”
柳清卿大惊,“我怎会不愿见夫君。”
心里那酸果子被踩碎,酸涩蔓延。
她怎么会不愿见他呢?只觉得委屈,明明他冷着她,又打倒一耙。
柳清卿听他又说,“听闻夫人近来有心事,若有心事,可与我说说。”
她心中暂且只有两件事,一件是嘉姨,另一件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