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听着这声眼里浮现些许笑意,却又忽然说,“日后晨起随我一道练练筋骨。”
柳清卿:“……”
见她装作没听到不应声,黑暗中谢琅弯了弯唇并未再追问,反倒是问她,“现在觉得如何?”
此问没等她答,又低声继续,“这次夫人做得很好,若再有身子不适的地方,便遣人来寻我。”
柳清卿只觉自己跟随风飘荡的柳枝,尚在余韵之中着不了地。哪有半点支棱劲?
男子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滑嫩的肩头无声抚慰,谢琅犹豫半晌,怕她以为自己怠于房事,还是解释一番,“再过几月,便不用每月只等初一十五。”
瞧她暗中读那些话本子,谢琅觉她应喜这事。但女子惯常羞赧不敢说这事,谢琅却觉无碍,他年富力强,还能渴着她不成?便是日日行事也不算事。
但也不好戳破姑娘脸皮,有些话他只能捡着说。
等余毒尽消,他们便能痛痛快快,无须这般畏手畏脚。
那小应氏阴狠歹毒,胆大妄为,怎想到成亲还敢对夫人下手,让夫人受了委屈。若他当初随行,许就不会有这一遭。
谢琅忽然内疚,那邪药霸道,她又脸皮薄,平常许是有许多时候不好受只能独自咬牙捱着。
谢琅不由怜惜,大掌轻轻抚过她脸侧,“身体好受些了吗?”
柳清卿这才明白过来,许是中间传话出了疏漏,捂住脸支吾两声只能说好。
可谢琅可是大理寺卿,何等洞察秋毫,她这一声。将刚刚几次推拒串到一起,谢琅便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一阵诡异的静默,夫妻二人各有所思。
柳清卿手臂如柔软的蒲柳揽上他的脖颈,她娇软的身子也偎在他怀里,“谢谢夫君。”
谢琅一顿,“你我夫妻,谈何谢。”
就这样不着痕迹将这篇揭过。
谢琅这才问,“你那丫鬟说有事寻我,是何事?”
柳清卿这才想起来,刚想挽起衣袖给他看那佛珠,却挽了个空。衣衫尽褪,哪还有什么衣袖可挽。
掩下尴尬抬起手腕给他看,“适才请安时祖母将这手串赠与了我。”
谢琅定睛一瞧却笑:“给了你便收着,倒是恭喜你要成了小管家婆。”
心中猜测成了真,柳清卿猛地一激灵坐直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发怔。
光芒熹微,谢琅眸色微沉,也跟着起身,左手扶住她光洁的肩膀,右臂一揽将她的外衫摸了过来为她披上,神情颇为严肃地将衣襟拢严后才说,“莫要着凉。”
盛夏炎炎,屋内都放着冰砖,怎会着凉?
柳清卿不解,趁着气氛正好,又要跟他说另一件事。
“夫君,我那妹妹来府中小住几日可好?”
柳清卿小意试探,眼睛却紧盯着他。内心紧张,攥紧了手。
她好似那不知死活的赌徒,明知前有险,却莫名想试上一试。
若他也像父兄那边偏重柳清滢,她却不敢想……
“此等小事,你办就是。”
谢琅不甚在意的模样让柳清卿紧皱的心头渐渐舒展。
就见他撩开床帏,肌理优美的大腿敞开坐着,还有那不能忽视的……
谢琅草草披件长衫往净室走去。
水声淋漓,柳清卿这才想到净室中没有热水呢,不知想到什么,如熟桃似的脸蛋更加红润。
她可不想洗冷水澡,又不想让旁人知晓他们关门做了什么,索性咬咬牙趁他未归之际用净帕擦拭,忙换了一身新衣。
没一会儿便听到谢琅渐近的脚步声,柳清卿连忙躲回床帏。
待他背对自己着好衣,在他转身之际,柳清卿才悄悄探出脑袋,自觉隐蔽地朝他腰腹处瞄了一眼,刚看过去他便机敏如鹰隼般迅速箍住她的目光。
被抓个正着,柳清卿一僵,立时扭头佯装不知。
衣衫窸窣,谢琅收紧鞶带,柳清卿这才又望过去,瞧见他耳朵却似是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