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从锦衣卫拿的密粉还剩一些,他仔细洒在地上。
屏息凝神,生怕一丝鼻息都会扰神明。
不肯错失一处,结果却令他失望。
拱桥这侧连接侯府厨房与前院,下人惯常行走,各色脚步凌乱盘杂,根本瞧不出头绪。
又是如此!
谢琅攥拳砸到红色廊柱上。
每每寻到异处便会莫名断掉,好似有人在时刻盯着他动作,紧密阻隔。
他锐利扫视一周,可周遭只有红花绿柳。
以及越过青瓦高墙后的竹林簌簌。
一墙之隔。
院中女子正抱胸怒目而视,谢磐低头未言。
半晌后忽然弯下重若千斤的膝盖在她面前跪下,遒劲的手臂环住她柔细的腰身。
不过几息,便有温热的眼泪浸透她的薄衫-
白日里因用了药,柳清卿时睡时醒。
李嬷嬷不安,去寻了府医询问。
府医说是夫人此前心绪紧绷,大起大落,如此泻泻火,将养一下身子也好。
李嬷嬷这才将心又揣回肚子中。
醒时柳清卿便拿起账册看看。
侯府管事不愧能独当一面,注解写得极好,她便是看也能看懂个七八分。
再不懂的攒到一起,下次在问管事便是。
她只觉自己变成海绵,恨不得将这些年所需学的全部吸纳进来。
只恨时间太少。
晚食也用了好克化的面条。
用了饭便要喝药。
李嬷嬷便哄起小姐:“小姐不知姑爷有多紧着您呢,白日里刚起热那时姑爷就回了院里,一直守着您呢。”
她苦着脸仰头将药一饮而尽,颇有些飒爽之风。
刚咽下药又颤着手去拿酸杏,赶紧粗粗咀嚼吞了下去。倒又像幼童似的。
总算把药味压下去,她忽然想到,那早上怎么喝的药?
既谢琅一直在。
话本子里女主角昏迷喂不进药,男主角先自己喝了又俯身以吻度过去。
只想想就觉脸发烫,又觉酸杏沾上蜜糖。
“早上也是喝得这药吗?”
她怕被人查觉心思,隐匿了问。
“可不嘛,就这药。”
李嬷嬷想起早上,还觉得心头发紧,“小姐怎都不肯启唇喝药,还是老奴像小姐小时候那样将小姐抱进怀里,哄了好一会儿呢。”
热胀的脸蛋瞬时凉了下来。
柳清卿弯了弯唇,掩饰似的又端起茶碗饮起水来。
许是药劲使人困倦,看了会账册眼皮子便又沉甸甸。
柳清卿索性钻回被窝里,虽夏夜渐热,她还是喜欢薄被包裹的感觉。
恍惚睡去之际才想起自己已许久没看话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