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可以让她庄姨把贺惊涛揍一顿,谁让这老头一天天面儿上嘻嘻哈哈,私下里却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的?
老神神叨叨地让她离朝堂事远一点,自己掺和的倒欢。
殿中哭喊声渐渐小了下去,关雁门回神,望向太和殿门。
叛军依旧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王如松的手已经按在了腰侧刀柄上,长疤也被他带得紧张起来,小心翼翼道:“我们现在要过去吗?”
王如松摇头,紧紧盯着门口,低声答:“再等等。”
“还等什么?”长疤是真的坐不住了,“现在殿中静了下来,想必方才二殿下就混在叛军之中,现在殿中局势被控制住,他定是要对圣上出手了,我们再不进去,二殿下得了手,将军就危险了,到时候我们再进去,他们的脏水已经泼到了将军身上,再想洗干净就难了。”
王如松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杜兄”不完全是个粗兵,居然还有点脑子,他眼神微动,瞥了长疤一眼,安抚道:“不着急,二殿下不会立刻动手的,我们等——”
一颗飞蝗石破空而来,重重砸上了王如松的太阳穴,直接截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王如松只听到一阵细小的破风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猝不及防地一砸。
那石头劲儿实在太大,他疑心自己的头要裂开了,大叫一声,捂住脑袋,险些从马上摔下去,他身后的士兵纷纷拔出刀来,刀剑嗡鸣,齐刷刷指向了长疤。
长疤手足无措,一脸茫然,后退两步。
他这一退,原本在他身侧后方的关雁门就到了队首,群刃环伺之间,她面不改色,眸光沉静,视线在众兵间扫过一圈,在其中一个身上微微一顿,又很快收回,看向王如松。
王如松还没缓过神来,捂着被砸的地方,艰难地抬起头,对上了关雁门的视线。
太阳穴突突得疼,连着他那一侧的眼睛都火辣辣的。
他眯起眼睛,看到那个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但又因为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做,于是被他忽略了两次的士兵眨了眨眼,放在身前的手从袖中移出,向腿侧一探,手指一动,拔出一柄森冷匕首。
那柄匕首在那士兵手里转了一圈,一线银光从匕刃上一闪而过,而后匕尖一转,遥遥对准了王如松的脸。
那士兵朝他一弯眼睛,轻轻一扯缰绳,迎着林立刀锋向前走了两步,到了原先长疤在的地方。
很简单且流畅的一个动作,但或许是因为她背后那柄长刀看起来太过凶险,又或许是她周身的气势太过摄人,王如松背后的士兵们见她上前,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有所行动,都只举着刀,僵在了原地。
王如松被她的匕首指着,想起方才那粒破空而来的飞蝗石,很担心关雁门一个手抖,把匕首也扔出来,心里已经先惧了三分,原先的气势自然也就散了大半了。
他盯着关雁门手中的匕首,强撑着镇定,振声道:“放肆,现在是我们大殿下要帮你们把章云烽救出来,你现在动手,是不想救人了吗?!”
关雁门不答,只是盯着他。
王如松被她看得心里发毛,飞快地看了关雁门一眼,又盯着她手中的匕首:“我与你们杜副将说话,岂有你动手的道理?!”
关雁门终于把王如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长得不怎么样,”关雁门腹诽,“想必那个老宰相长得也不会有多好看。”
她就这样在心里给京中王家人全都贴上了“相貌平平”的标签,而后朝王如松一点头:“人,我们自然是要救的。”
“但是,就不劳烦大殿下帮忙了。”
关雁门微微一抬头,视线移开,重新投向队伍中那个被两个士兵护在身后的“士兵”,语气平静道:“大殿下既然不着急,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什……”王如松下意识想回头,脑袋刚转了一半,硬生生被他扳了回去。
对上关雁门恍然大悟的目光,王如松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恼羞成怒道:“你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