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景框里框住他半侧的脸,下颌线绷得很紧,碎发被风吹得贴在额角,远处烟花正炸开一朵巨大的红白,光流漫过他挺直的鼻梁,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
不是说,对方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就能拍出什么样子来吗?
噢,原来他在向晚澄眼里是这个样子啊……还不赖嘛。
向晚澄眨眼,赵清浔胆子比她想得还要大。
向晚澄又看看猫猫,小鱼应该不敢吧。
“什么表情啊!”向晚澄笑眯眯地看他,叫人脸红心跳的。
向晚澄抽走他手里的照片。
“我的。”向晚澄说。
“什么你的我的,拍的不是我吗!”
“我的,”向晚澄又说一遍“我要把它贴在胸口,放在枕头下面,每天晚上睡觉前拿出来看。”
猫猫涨红了脸。
“噢,我还要亲──”
猫猫炸毛:“你是变态吗,向晚澄!”
说是这么说,向晚澄的魂儿还真给他召回来了。
逗着小鱼玩的时候又看一眼赵清浔。
好看。
“啊,”向晚澄停下来,赵清浔自然跟着她动作。
“怎么了?”江稚鱼问,视线从向晚澄身上移开,也看过去。
“是三角梅诶,好漂亮。”回来的时候换了一边路。
大片三角梅像是从墙壁砖缝里炸开的,暗紫色的褶皱在昏暗中堆叠,疯长而后攀岩。
向晚澄又收获了一张赵清浔的单人照。
这样艳丽的颜色居然也很衬他。
向晚澄把三张照片收好。
江稚鱼收到妈妈的短信,说是明天可能也不回来,让他们自己好好玩。
“明天也和我们一块儿玩吧,”江稚鱼是在问赵清浔“你有其他事情吗?”
夜晚的道路很安静,只有他们三个人了。
“没有,好啊。”赵清浔应下。
向晚澄挺惊讶地看了下江稚鱼,没想到他还主动邀约了。
察觉到向晚澄的眼神,江稚鱼用小臂推了她一下,意思是他邀请怎么了吗。
向晚澄不是也想和赵清浔待一块儿吗!再说了,赵清浔回去的话,就又是一个人待在那个小小的屋子里了,还不如跟他俩在一块儿呢。
反正他跟向晚澄两个人是玩,多一个赵清浔不照样是玩。
向晚澄看着江稚鱼笑,江稚鱼又轻轻推她一下。
“明天在家里玩,还是出去……”
三个人商量着明天的事情,话题又跳脱着,不时发出些笑声,慢慢朝着家走去,说今晚会睡个好觉……
路灯的光懒洋洋地洒下来,把三个影子叠在一块儿,像幅没画完的速写,就这么停在南方湿冷的冬夜里,带着点不肯散场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