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贵妃:“现在的局势,太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诸雄并起,因各种缘由手握重兵。
而皇家,并不具有收归这些兵权的能力。
景闲王笑了声,“皇嫂,你猜诸雄手握重兵,为何不敢反?”
他们在忌惮什么?
“无非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浔国最顶尖的世家都是亲皇家的。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谁也不敢动。若云彦能在局势进一步恶化之前上位,做出功绩缓和矛盾,危局可解。”
“如果那个人是云彦,别的不说,岭东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有异动。”
景闲王长年游走四方,见识自是不同。
“季与京在乎的可不是这王座,他只想岭东万民过得好,边境线安稳。若不是当年东韶国屠了三溪镇,今儿我们都看不到季与京这号人。”
景闲王的话,让岑贵妃意动。
沉默须臾,她问了一句,“西边当如何?”
吴庭善就是一座山。
旧部可以说是控住了大半的浔国主力军。
他不倒,皇后和二皇子永远都是威胁,随时都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景闲王闻言,眼底有冷意一闪而过。
快而尖锐。
“他会倒的。”
他会让他倒的。
只有他倒了,宋云澜失去仰仗,从此往后才会学着夹着尾巴做人。
善待昭和。
就算他死不悔改,等云彦上位,这个婚事便能毁了去。
同一日,岭东也不太平。
天刚蒙蒙亮,宁东军便已集结朝着三溪镇界碑而去。
一万将士,全部出动。
季与京身上的喜服和喜意已全部褪去,厚厚的铠甲在身,眉眼冷冽。
高坐骏马之上,如神明临尘。
出手,就是要胜的。
他身后不远处,是徐羡从新和叶霄。
再后面,是铁骨铮铮的岭东儿郎。
恶战是可以预计的,可他们的眼中没有惧怕,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只因他们等这一天太久了。
他们终于有能力踏足东韶国,报血海深仇了。
季与京无疑是懂弟兄们的,这也是少见的主将不在战前做动员激励士气的一次战役。
大军不紧不慢地穿过了界碑,第一个,是季与京。
在自己和战马越过界碑的那一瞬,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烧。
薄唇微微上翘,一抹笑意氤氲而出,又冷又邪。
很快,三犀镇就不叫三犀镇了。
这世间,从来就只有一个三溪镇。
“平民避退。”
“平民避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