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序刚坐定,正俯身调整座椅,身侧忽然一阵动静。
江燧凑了过来,气息很近。
“我只是想帮你,”江燧觉察到她的僵硬,指尖从她面前掠过,按了座椅调节按钮。
“按钮在这。”
他靠得太近,她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混着隐隐的洗衣液残香。
“我知道我现在很臭,不用你说我也亲不下去。”
时之序笑着逗他,“不臭的话你就能随便亲我了?”
“哦?”江燧挑了下眉,偏不信邪,“难道不行吗?”
“不行。”她故作严肃地回道,“你得申请、报名、排队。”
她说着侧头看他一眼,原本是想调侃的,眼神却刚好撞上他认真的注视。江燧在夜色下更好看了,她有些恍惚,又一次被他勾住了心神。
她清了清嗓子,补上后半句:“然后,等待我的批准。”
“得等到猴年马月啊,时女士。”江燧用手指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叹气。
他手指在膝盖上轻敲了两下,忽然又偏过头来,语气笃定地说:
“不过没关系,等待是我的强项。我可以等你一辈子。”
时之序怔了怔,眼神在他脸上停留几秒,随即又笑着骂了一句:
“醉鬼!”
“我说真的。”
江燧听罢坐直起来,神情有点认真,“如果不是疫情的话,你会在巴黎见到我。”
她下意识望向他,眼里浮起一丝无法遮掩的震动。
“可那时候我有男朋友。”
“那你想过和成昶结婚吗?”
“没有。”她坦诚道。
江燧胸口发热,感觉脑海里炸出绚烂无比的彩色烟花,一簇接一簇,世界像梦一样轻盈。
“那我就还有机会。”
他可能真是有些醉了,脑子里翻涌着太多过往的片段和没能说出口的话,此刻全像决堤的水,一股脑地往外倒。
“我看过你所有的朋友圈、公众号文章,还有你在豆瓣写的碎碎念,贴吧的帖子我也翻了……你真的没有忘记我,时之序。”
她一愣,脑子里浮现出那封给江燧的离别信,信末那句她犹豫许久才落下的话——
“我会一直记得你。”
可他不是没有收到那封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