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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世界上没有能被纸包住的火，谢疑很明白这个道理，只要发生过的事一定会留下痕迹，就像多年前在任务中，“游隼”的重伤，在逻辑上无懈可击，他从官方审查中清白脱身，却依旧在博士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

nbsp;nbsp;nbsp;nbsp;他原本就没打算把enma这个秘密瞒苏知一辈子。

nbsp;nbsp;nbsp;nbsp;只是如今暴露的时机未免太糟糕。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洛伦博士见他面色有异，奇怪道：“你问这个干嘛？你什么时候开始操心这些——”

nbsp;nbsp;nbsp;nbsp;“艹！你干什么，你往外冒信息素干嘛？”

nbsp;nbsp;nbsp;nbsp;洛伦博士瞳孔骤缩。

nbsp;nbsp;nbsp;nbsp;冷冽的薄荷味道在测试室蔓延开，那是一种侵略性很强的气息，作用在信息素层面，让人从骨头缝里都觉得寒冷，像是被毒药浸透了。

nbsp;nbsp;nbsp;nbsp;测试室内置的安全系统监测到enma信息素浓度超标，自动锁死测试室，并且发出警告。

nbsp;nbsp;nbsp;nbsp;博士浑身紧绷。

nbsp;nbsp;nbsp;nbsp;他的alpha信息素如临大敌地朝外释放，仿佛被勾起几十年前那场导致双眼残疾的事故回忆，灰色的瞳孔颤动，陷入某种异常应激反应。

nbsp;nbsp;nbsp;nbsp;还是谢疑及时反应过来，按下一旁的紧急按钮，用一条特制的束缚带把自己的一边手腕固定在椅背上，显示他还存有正常的理智。

nbsp;nbsp;nbsp;nbsp;博士过了几秒钟跟着反应过来，收回自己的信息素，往后退了一步，颓然坐在椅子上，操作解除警告模式。

nbsp;nbsp;nbsp;nbsp;室内专门的清洁系统自动启动，抽空测试室内的信息素，空气中无声的硝烟味渐渐随之散开。

nbsp;nbsp;nbsp;nbsp;相顾无言，只有轻微的机械运作声嗡嗡响动。

nbsp;nbsp;nbsp;nbsp;谢疑定定道：“抱歉，一时没控制住。”

nbsp;nbsp;nbsp;nbsp;博士头疼地揉了揉脑袋：“没关系，我也有些反应过度……”

nbsp;nbsp;nbsp;nbsp;在enma释放信息素时，对着释放信息素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一旦被视为挑衅，会引发更惨烈的冲突。

nbsp;nbsp;nbsp;nbsp;他刚才的反应严重失误，好在谢疑控制住了自己。

nbsp;nbsp;nbsp;nbsp;博士皱起眉：“不过你现在这种状态，真的对劲吗？你刚刚那是什么味儿，太冲了。”

nbsp;nbsp;nbsp;nbsp;信息素可以反应主人的心情，柔和的、恶意的、安抚的、攻击的、焦躁的，有一些轻微的区别。

nbsp;nbsp;nbsp;nbsp;博士是信息素领域的专家，轻易分辨出来。

nbsp;nbsp;nbsp;nbsp;谢疑刚刚释放出的enma信息素中包含着非常强烈的攻击意味，不过应该不是特意针对他，更像是谢疑本人那一瞬间陷入了失控暴怒。

nbsp;nbsp;nbsp;nbsp;虽然很快恢复正常。

nbsp;nbsp;nbsp;nbsp;谢疑：“抱歉。”

nbsp;nbsp;nbsp;nbsp;是他疏忽了，谢疑胸腔缓缓深重起伏，面无表情地想。

nbsp;nbsp;nbsp;nbsp;他以为能安排好所有事，但现在看来，信息素的异常波动水平还是影响了他的判断能力，导致事态出现严重漏洞。

nbsp;nbsp;nbsp;nbsp;自从12岁来到基地，谢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失控感。

nbsp;nbsp;nbsp;nbsp;让他罕见地在博士面前失态——他知道博士极度讨厌enma信息素，会尤其注意一些。

nbsp;nbsp;nbsp;nbsp;博士打量一会儿他的神情，有点担忧：“要不，你还是先去疗养院吧。”

nbsp;nbsp;nbsp;nbsp;谢疑短暂地和他对视。

nbsp;nbsp;nbsp;nbsp;他在博士还没恢复平静的灰色人工模拟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nbsp;nbsp;nbsp;nbsp;冷郁，稠黑，微微压低的眉眼间一片沉色，像是急待择人而噬的恶兽。

nbsp;nbsp;nbsp;nbsp;阴郁而贪婪，连悔恨的情感都很有限。

nbsp;nbsp;nbsp;nbsp;片刻失控后，理智继续飞快运行。

nbsp;nbsp;nbsp;nbsp;——最重要的永远都是如何抵达结果。

nbsp;nbsp;nbsp;nbsp;谢疑声音听不出起伏：“嗯，恶化的速度比想象的快，可能要提前一些。”

nbsp;nbsp;nbsp;nbsp;“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件事想告诉您。”-

nbsp;nbsp;nbsp;nbsp;“你说什么？你谈了个beta？！”

nbsp;nbsp;nbsp;nbsp;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