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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16页)

nbsp;nbsp;nbsp;nbsp;“过去?过去漱金客流不好,我还需要演风月戏呢;那个位置又岂是拉琴就够了的,默认可以摸。”刘洪生停顿几秒,面前的徒弟虽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心里定然吃了一惊。遂将一条胳膊搭在他肩上,低头小声说:“你不要胡闹。漱金营生困难,现在已经停业半个月了,本就没什么客人,一直在赔钱,养不起这多人。他们又入行太晚了,学出来也不精,岂不是败坏漱金的招牌?等到十八岁,还要和你分钱。你们几个才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徒弟,往后漱金起来了,我会划更多给你们。多一个人,你就少分一份,这个道理你不懂?”

nbsp;nbsp;nbsp;nbsp;原本所有徒弟都是席芳心收进门、由两人共同教养的,这批学生来的不巧,刘洪生对他们没有半点情分。他不念“他们”,只念“你们”,念着那段时光。

nbsp;nbsp;nbsp;nbsp;可是师叔,这还都是些孩子啊。

nbsp;nbsp;nbsp;nbsp;开始下雨了。刘洪生放开他,大声说:“雨停了再走吧。”

nbsp;nbsp;nbsp;nbsp;马裕也刚好来了,把银钱和身契发到每个人手里。虽说还没遭到驱逐,他们也都不敢往宿舍里挤了,只好挤在亭子里,攥着千斤重的一张纸。

nbsp;nbsp;nbsp;nbsp;发到房春喜时,他盯着她的脸仔细端详,问:“你多大?”

nbsp;nbsp;nbsp;nbsp;“十六。”

nbsp;nbsp;nbsp;nbsp;“我出师了,不住这里,有房子。愿意跟我吗?”

nbsp;nbsp;nbsp;nbsp;“好。”房春喜干脆利落地一点头。

nbsp;nbsp;nbsp;nbsp;马裕也点点头,“你先找个地方等着。晚上下了班,我带你回去。”

nbsp;nbsp;nbsp;nbsp;他的脸本该为年轻娇美的妻子而泛红,但是并没有。在这一行里,他见过的美人早已不计其数,但人家也都想往更高的地方嫁,眼前这个却有很大几率同意,年纪又小,乖巧听话。房春喜心里也把账算得分明,自己无处可去了,外面的男人不知道是什么货色,还不如这个知根知底的师兄。不抽鸦片不喝酒不赌不嫖不打人,可以了,够本了。

nbsp;nbsp;nbsp;nbsp;草草一桩婚。

nbsp;nbsp;nbsp;nbsp;但因此,房春喜也不必到亭子下躲雨,坦然地回了屋。

nbsp;nbsp;nbsp;nbsp;第70章另谋生路霍眉疾步出了门,第一件……

nbsp;nbsp;nbsp;nbsp;霍眉疾步出了门,第一件事是把那件法式裙当了,反正范章骅不会再回来。可惜这种东西买来容易,却鲜有人愿意收,只换了三十块。又去佣工介绍所。刚一看到夏氏,就迎来了劈头盖脸一顿骂:“前些日子死哪儿去了?之前给你介绍一个育婴的,时间到了,你人不见了,人家扣了四百文爽约费,你若是后面还想接工作,就得先赔给我。”

nbsp;nbsp;nbsp;nbsp;她道了歉、赔了钱,夏氏却觉得她的信用很成问题,嘴上埋怨个不停。霍眉不好做解释,陪她聊了一上午,直到雨停,夏氏才总算答应继续为她找雇主。

nbsp;nbsp;nbsp;nbsp;一出门,她就狠狠踢了石墩一脚。

nbsp;nbsp;nbsp;nbsp;回到漱金,孩子们已经全都不知所踪了。去厨房拿了个馒头,张大娘的脸在蒸气后模糊。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明天我就走了。”

nbsp;nbsp;nbsp;nbsp;霍眉不吱声。

nbsp;nbsp;nbsp;nbsp;“我儿子也失业了。”张大娘喃喃着说,“天爷,还有娃娃要养啊。”

nbsp;nbsp;nbsp;nbsp;她心乱如麻,拿了那三封信去找席玉麟。席玉麟正在晾刚洗干净的衣服,不远处锣声振振,他呆愣了会儿,接过她手中的信撕开。

nbsp;nbsp;nbsp;nbsp;十月的一封给她介绍了个相亲对象,家里是刷漆的,腿有点毛病,但是父母为人都宽和,不会刁难儿媳。十二月问过年回不回家,振良是不回的,希望她能回来,两个老人太清冷了。二月份问为什么这么久不回信,刷漆匠已经娶老婆了,父母辛辛苦苦为她张罗,她却连过年时也不问候一声,是不是在城里当上贵小姐了、忘本了?

nbsp;nbsp;nbsp;nbsp;这就是两个一辈子没出过镇子的人能为她做到的事了。

nbsp;nbsp;nbsp;nbsp;霍眉靠在树上抽烟,没说怎么回,却问:“早上干啥去了?”

nbsp;nbsp;nbsp;nbsp;“去南郊。”

nbsp;nbsp;nbsp;nbsp;“能不能把二十还我?我身上只剩两块了,怎么也得给家里寄点。”

nbsp;nbsp;nbsp;nbsp;他一点儿也不恨她了。今天早上去了墓地,天上在下太阳雨,一座座坟包在暖黄色的光晕下静谧地变湿席玉麟想,过去的就过去了吧,我又没死。再说了,他又觉得霍眉好可怜,可以被允许坏一点。

nbsp;nbsp;nbsp;nbsp;现在他回寝拿了钱和笔出来。霍眉伸手想接袋子,不是理直气壮地把手掌一摊,而是直着胳膊、掌根侧着往下压,很不经意的样子。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勾起小指,然后大拇指上翻,印上她的。

nbsp;nbsp;nbsp;nbsp;“再不吵架了。”

nbsp;nbsp;nbsp;nbsp;“好。”

nbsp;nbsp;nbsp;nbsp;他把钱袋子递给她,“这是三十。”

nbsp;nbsp;nbsp;nbsp;她讪讪地接过来,嘴唇蠕动了两下,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先掉下来了。霍眉此人和水有种奇妙的美学关联,若是踩在河里,那样剔透的肤色被粼粼的波浪打上光点,就像个女神;若是走在雨里,漫天的银丝在她身后坠落,就好像这场雨是她带来的;若是刚出浴,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颈上,水珠顺着皮肉一路滚,是刚化成人形的蛇;若是流眼泪,可以流到天荒地老。

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一看她,已经心软地一塌糊涂,轻轻地把她抱过来。而在她面朝着的方向,刘洪生刚刚经过。

nbsp;nbsp;nbsp;nbsp;晚上回到寝室,屋里已经住满了不认识的姑娘,有两个没床位,打的地铺;她的床位一切如常,也没谁通知她搬出去。穆尚文不在,那些师姐妹们兴高采烈地讲着话、打量阔别依旧的故地,没谁理她。霍眉慢慢地坐下,把脚伸入盆里,在一片喧闹中搅起微弱的水声。

nbsp;nbsp;nbsp;nbsp;此非长久之计。

nbsp;nbsp;nbsp;nbsp;第二天,夏氏就给她带活儿来了:早上十二点之前,去清秋路113号做一户詹姓人家的清洁,再做一顿午饭。月结工资,每月四块。

nbsp;nbsp;nbsp;nbsp;蔡行健家也在清秋路,沿着这条路的都是独栋复式小洋楼,巴青本是个小城市,就这么一块区域稍微富贵点儿。她去的时候穿着朴素清丽的一条雾蓝色旗袍,敲了敲门,是詹太太开的门。詹太太保养得当,脸上有细纹,头发却未白,目测在五十岁左右。

nbsp;nbsp;nbsp;nbsp;霍眉笑容满面地问候了她,不多废话,立刻开始干活。她的工作内容是扫一遍、拖一遍,桌椅板凳不要看出有灰就好了,擦不擦不强求。她踩在自己伶仃的小脚上,干三十分钟休息十分钟,抢在十一点一刻前结束了清洁,迅速开始洗菜。到了十二点,一道鱼香肉丝、一道干煸四季豆、一条水煮鱼准时端上桌。

nbsp;nbsp;nbsp;nbsp;她原先不会做各式各样的菜,农村哪能吃到这些,要么蒸面点,要么白菜豆腐一锅炒。都是田妈和肖先生教的,范章骅又常叫她亲自下厨,越练越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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