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因为眼前的女子,自己才会断了一只手,变成人人嘲笑的鬼样,可在见到日思夜想的那张面孔时,宋承林眼底还是划过一丝眷恋。
尽数挽起的发髻露出优美纤白的脖颈,无声地在提醒着,眼前人已经嫁作他妇。
待看清女子眸里毫不掩饰的鄙弃和恶心时,宋承林脸色愈发阴鸷骇人,他俯身将怀夕从箱子里拉起来,然后粗暴地扔到地上。
他居高临下瞥她,哼笑了一声,“宋怀夕,没想到吧,我们还能再次相见。”
怀夕手和双腿都被绑住,只能用脚跟在地上蹭着,企图远离宋承林。
“我记得,上次相聚时,你说我之行为是禽兽。”宋承林蹲到怀夕身旁,伸出左手食指,在她脸颊处上下滑动,“怎么?如今你却甘愿呆在另一个禽兽身边?”
宋承林见怀夕转头避开他的手,脸上的笑更深了些,看着有些瘆人。
“为什么呢?”仿佛呓语般,他盯着怀夕的眼睛问道。
宋承云到底哪里比他好?
怀夕皱着眉看他,她觉得宋承林恐怕是疯了,上次哥哥愿意留他一命,他居然还敢再次出现。
“是他逼你的么?”像毒蛇的眼睛,宋承林紧紧盯着怀夕,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他承认,即使断手,可他内心里没有真的恨过怀夕。
她那样干净,那样纯洁,仿佛就是上天按着他喜欢的模样捏出来的宝物
他可以接受怀夕不接受自己。
但为什么,为什么转头她便嫁给宋承云。
她上次明明说过,她们是兄妹。
他都不行,凭什么宋承云可以?
他想,一定是宋承云逼她骗她的。
他相信,只要看清宋承云的龌龊心思,怀夕一定
也会鄙夷他的。
只要怀夕愿意回心转意,他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他百分百还会接纳她。
听到怀夕呜呜几声,宋承林伸手把她嘴上的那团布抽走。
怀夕猛地咳嗽几声,然后才抬头瞪着宋承林,“什么逼不逼,我与哥哥是两情相悦,宋承林,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那块布又被塞回,堵住怀夕未尽的话,怀夕气得只能呜呜
“两情相悦?”宋承林脸色难看得不行,眼眸里掩不住嫉恨和嗜血,“你们是兄妹!”
可这借口,连他都不能说服自己。
不是亲兄妹不是么?
他站起来,眼神恨恨地盯着怀夕,而后,仿佛落定了什么主意。
他在门扇处敲了两声,就有两个黑布蒙面的人走了进来。
宋承林眼睛瞥向窗边的美人榻,他们便心领神会,将怀夕拉过去。
怀夕手脚连同身子被他们用一条更结实的绳子重新绑得紧紧的。
做完这些之后,那两个蒙面人便如鬼魂般又退下了。
宋承林走上前,拔开怀夕嘴上的布,灌了一茶杯水后,又把布塞回去。
他带着愤怒,一套动作做得生硬,怀夕躲不过,只能忍着痛生受着。
“等着瞧吧。”宋承林逆着光,脸显得尤其阴暗,“我倒是要看看,他还能威风多久。”之后,他深看了怀夕一眼,便直奔门外而去。
怀夕看着他的背影,这才发现他右侧袖子空荡荡的
屋内黑沉沉的,怀夕借着透进窗内的夜色仔细打量着屋内。
窗台处厚厚一层灰,除了她身下这张美人榻和临窗处一张书桌,屋内并无什么摆设,看着像是久无人居住的屋子。
宋承林甩袖而去后,她听见不远处有房门被踢开的声响,想来他身处的屋子离自己并不远。
怀夕俯身,借着美人榻的边沿慢慢将嘴里塞着的那块布蹭出来,只是手上和脚上的绳子绑得太紧,用蹭用咬都解不开,只落得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