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最后一道弯,一栋独立的小楼出现在花园深处。服务生在雕花木门前停下,轻轻叩了三下:“舒总到了。”
门从里面打开,浓郁的沉香气味扑面而来。舒图南皱了下眉,走进屋子,大门立刻在身后关上。
屋内是个一进的格局,往里再走两步就是茶室,茶室中央摆着一张茶台,但是茶台后端坐的根本不是苏姐,而是林景仲。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中山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几分玩味。抬手示意服务生退下,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尝尝我泡的茶?”
舒图南站在原地没动。
林景仲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摘下金丝眼镜,用丝绒布擦拭镜片,“不用对我有这么大戒心,我对你没有恶意。”
舒图南冷笑,手指悄悄摸向手包里的手机:“没有恶意,那为什么要骗我过来。”
林景仲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戏谑:“怎么能说骗呢?只是我手上有批红宝石要处理,而你恰好又需要而已。”
舒图南不再跟他废话,转身就往外走,伸手去拉门把手,门纹丝不动。
她心头一紧,刚要用力,余光却瞥见阴影处突然蹿出两道黑影。
两个身穿黑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一左一右堵住了她的去路。其中一人手里拿着块雪白的帕子,在舒图南还没反应过来时,猛地捂上她的口鼻。
“唔——”
刺鼻的甜腻气味瞬间灌入鼻腔,舒图南剧烈挣扎,指甲在那人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可对方的力道大得惊人,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四肢渐渐使不上力气。
最后的意识里,她听见林景仲慢悠悠的声音:“带她上车,别让人看见。”
黑暗彻底吞噬她的视线。
第109章你不该来
舒图南是被一阵尖锐的疼痛惊醒的。
她猛地睁开眼,眼前昏黑一片,太阳穴突突直跳,后脑勺传来钝痛,像是被人狠狠敲过。嘴里塞着发苦的布条,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灰尘和铁锈的腥气,呛得她喉咙发紧。
她下意识想活动手脚,却发现四肢被牢牢捆在一张木椅上。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手腕的皮肉里,稍微挣扎一下就磨得生疼。
周围环境安静得可怕,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野猫的嘶叫,在空旷的空间里荡出诡异的回音。
舒图南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抬头,借着高处小窗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勉强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废弃的建材仓库,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角落里堆满了生锈的钢筋和发霉的木板。
窗外天色灰蒙蒙的,分不清是凌晨还是傍晚。一缕微光透过脏污的玻璃照进来,在水泥地上投下一小片模糊的光斑。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缓缓浮动。
她用力咬紧嘴里的布条,试图用舌头顶出去,可布条塞得太深,口腔里全是血腥味。手腕上的绳子绑得极紧,她试着转了转,只换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哒、哒、哒。
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不紧不慢,像是故意要让她听见。
舒图南浑*身绷紧,死死盯着门口。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景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醒了?睡得还好吗?”
示意手下解开舒图南嘴里布条,林景仲走过来坐在舒图南对面的椅子上。
舒图南死死盯着林景仲斯文含笑的脸,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你绑我过来做什么?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也没办法呀。”林景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在舒图南面前晃了晃,打开面容解锁。
屏幕上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几乎都是林漾月的,最近的一通就在十分钟前。
林景仲将页面滑到底,说:“二十几个未接来电,漾月真的很在意你。你失踪了一晚上,她应该很担心吧。”
舒图南死死瞪着他,不说话。
林景仲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用舒图南的手机给林漾月回拨过去,电话立刻被接通,扬声器里瞬间传来林漾月焦急的声音:“舒图南?你在哪?怎么一晚上都不接电话!”
舒图南还没说话,林景仲就赶在她面前开口:“别担心,她在我这里。”
电话那头骤然陷入死寂。三秒后,林漾月的声音像淬了冰:“林景仲?”
林景仲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漾月,你现在对我好没礼貌,怎么能直呼我的名字呢?你该喊我一声大伯才对。”
林漾月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冷得可怕:“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答应你,别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