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议员长大发慈悲,慢悠悠地送开手,年轻的雄虫仍旧失神而懵懂,呆呆地任其驱使。
伊格里斯冷静地挪开目光。
他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心底某种危险的念头逐渐淡化,才略微垂首,温柔地亲了亲圣阁下的发顶。
“还生我气呢?“
圣阁下迟缓几秒,把脸扭开。
伊格里斯隐约猜到了缘由,却明知故问,逗他:“不是你让我连夜赶回来吗?现在我回来了,某位圣阁下怎么还对我甩脸色呢?“
诺厄:“是你先不理我的。“
明明都到了跟前,却故意停在原地,不肯过来,不是故意冷落他是什么?
“是吗?“黑发雌虫挑了下眉,指尖重重地碾过雄虫的手掌,扣住,紧握。又垂了眼,目光越过雄虫稍显凌乱的白毛,落在那张微蹙着眉头,认真记仇的脸上,问他:”那你要不要猜猜看,我刚刚为什么不理你?“
像是感知到什么。
圣阁下微微睁大了眼,耳根慢慢地红了。
雄虫大多感知敏锐,精神力等级越高,感知能力越强。早先受限于见到心上虫的欢喜,诺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会儿静下来,圣阁下才后知后觉地品出几分险些被雌虫拆吃入腹的危险。
他本能地想往边上挪一挪,身体却像自发认了主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分别十几个小时的雌君怀里送。
诺厄:“。”
他的身体,真的很不争气。
圣阁下微蹙着眉头,在挣脱出来、保留颜面,和干脆扎进雌君怀里之间犹豫一秒,最终还是选择地钻进了对方的怀里。
甚至贴得更近了。
议员长无奈地一笑。
伊格里斯真心觉得,关于他并不十分能够控制自身欲望这件事,年轻的圣阁下至少得负八成责任。
医院的时候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
明明心有戒备,警惕得不行,却还傻乎乎地往他的怀里钻。
就连害羞得不行,想要找块儿地方自己待一会的时候,也只是敷衍地跑个路,意思一下,转头就热情洋溢、兴高采烈地往猎手的嘴里送,就差没随身附带调味料,自己烹饪得香喷喷的,再递给他吃了。
伊格里斯是真无奈。
他看上去难道像是什么正经虫吗?
诺厄也觉得不像。
圣阁下眨巴眨巴眼睛:“伊格里斯,你怎么又有反应了。”
伊格里斯:“。”
圣阁下感叹:“伊格里斯,你好色啊。”平铺直述,不带半点指责,似乎单纯只是在陈述这样的一个事实。
黑发雌虫挑了下眉,目光意有所指地下落一瞬,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好嘛。
圣阁下据理力争:“但是我的程度比你轻。”他总结:“所以还是你比较色。”
伊格里斯的表情有瞬间的微妙,又有些好笑:“我们一定要在大门口讨论这个吗?”
诺厄:脸红。
好像是哦。
他左右看了看。
四下无虫,原本陪着他在门口等候的侍虫们也在议员长出现的瞬间,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这让他大大地松了口气,也不再那么紧张,转而拉着对方,拉着雌虫走进客厅玄关的同时,气势汹汹地将对方压在门板上。
他抬起眼眸,目光犀利:“你在转移话题。”
伊格里斯:“转移话题?我没有。”
“你有。”
诺厄说,语气肯定,不容置疑,不等黑发雌虫出声反驳,他就自顾自地、进一步跳入了进阶话题:“昨天就是这样,你明明都有反应了,却还是不肯要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