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外。
议员长先生斜靠在沙发上,再一次赞叹自己当初在装修时选择磨砂门的英明决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件事——
他的雄主进去之前,是不是没有拿换洗的衣物?
伊格里斯:“……”
又想叹气了。
他这位雄主,是不是也太没有警惕心了一点?
最重要的是……
伊格里斯微微蹙了蹙眉。
之前他便隐隐有所察觉,眼下更是直接明确了自己的推断:无论是失忆之前的圣阁下,还是失忆之后的年轻圣阁下,似乎都很习惯拿自身作为筹码,以身入局。
这不是一个好习惯。
或者更准确的说,这不是一位身份尊贵、在周边虫的宠爱呵护下长大的阁下,应该有的习惯。
大维洛里亚是怎么教他的?
议员长心底一阵烦闷。
他认识的诺厄·维洛里亚,从记事起,就是同龄雄虫中最耀眼的存在,待对方长大成虫,正式踏上权力场,更是一跃成为了泱泱群星中最夺目的那一颗。
他冷淡,却不冷漠;狡诈,却又圆滑;手段狠决,行事却又不乏温度。
谁家要有这么个宝贝疙瘩,还能任他不把自己当回事地在外面乱来?
按捺下心底的躁意,伊格里斯干脆起身,去隔壁替雄虫拿换洗的衣服。
“叩、叩。”
他敲了两下门。
浴室内,欢快的水声稍稍停歇,直至消失。短暂地停顿后,才传来一个沉着中略带戒备的声音。
“有事吗?”
议员长被气笑了。
虫都待在他的卧室里了,现在倒是知道警惕了,早干什么去了?
心头稍稍不爽。
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别的雌虫呢?也会毫无知觉、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当做筹码,往雌虫怀里跳吗?
伊格里斯笑了。
喜欢强制是吧?
不点明,不拒绝,不负责是吧?
没关系,他可以单方面宣布对圣阁下负责。
他倒是要看看,对方能忍到什么时候,他真玩起强制,对方承不承受得住。
“帮你拿了件换洗的衣服。”言简意赅。
门开了。
年轻的圣阁下躲在磨砂门后,只探出一颗犹豫不决的脑袋来。
放在半个小时前,议员长会规规矩矩地挪开视线,而现在——
他瞥了眼磨磨蹭蹭的大雪团子,挑了下眉,干脆抬头,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地盯着对方看。
怪好看的。
早知道前面也多看两眼了。
大雪团子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