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她站在床边,自觉脱了上衣。
沈长胤坐在床沿,强调,“伤口。”
谢煜顺手将里衣往地上一扔,上身赤条条地去往堂屋,拿了纱布回来,一边走一边裹,将自己的右半边肩膀斜斜地裹好。
重新站到沈长胤面前,低头望着她,“想做点什么?”
沈长胤的脸庞正对着她腹部薄而深刻的腹肌,伸出泛白的手指顺着马甲线的纹路向下。
这是沈长胤第一次看到、摸到谢煜的腹肌,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抚摸任何人。
谢煜气血充盈,腹部的温度也高,沈长胤体寒,指尖几乎发烫,但不停手。
谢煜哼笑了一声:“假正经的好色鬼。”
沈长胤的指尖有规律地在她腹部巡回,让她有些发痒,被摸了好几遍,才意识到泛白的指尖把她的皮肤当做宣纸,写的是‘沈长胤’三个字。
不声不吭地画地为牢,宣称那是她的领地。
谢煜短骂:“变态。”
也就纵容着,随她去了。
沈长胤终于摸够了,抬头望她,眼睛里略有些湿润,然后舔吻下去。
她极有耐心,仿佛谢煜的皮肉是什么美味珍馐一般,直到谢煜的薄肌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水光,才歇了歇。
谢煜这才捞起她的腿,把她向床的里面推,自己也蹬了裤子,跟上去。
素了几日,她的水平反而突飞猛进,领悟了许多。
很快把沈长胤折腾得脑子里再容不下权力、天下、肩膀上的伤,只剩下香雪纱帐里的一张床榻。
很快,从指尖到手腕就都变得湿漉漉的。
在香雪纱帐的飘动间,沈长胤神色恍惚,一不小心摸到了谢煜大腿处的伤疤,凹凸不平的触感立刻让她惊醒过来。
这是谢煜在山洪救灾的时候留下的疤痕,那一次她差点死了。
神智从云端骤然下坠,一直刻意冷待、不去思考的事实乌云一般泛滥,她的神色中终于出现了一点惊慌。
即使是前世的她,也有将近十年的日子可活,可是谢煜却只剩下了不到三年。
到那时谢煜就会缠绵病榻,在痛苦中被吊着命,求生不得。
后颈细细密密的汗珠变得冰凉。
谢煜看见了她的神色变化,知道她的手还覆盖在自己的伤疤上,以为沈长胤在意这个。
谢煜自己对此其实不甚在意,她不是追求那种白璧无瑕的人,有时她看看自己腿边的这条伤疤还觉得自己很厉害。
但想到沈长胤可能是喜欢无瑕肌肤的人,她就有些恨。
抵着沈长胤的头,将大腿落在沈长胤的腿旁,几乎是刻意地让伤疤叠在沈长胤细腻的皮肤上。
手上揉搓的愈发厉害。
即使不情愿,沈长胤也很快被她带走了全部注意力,眼神中重新只剩下了头顶摇晃着的纱帐。
过了不多时,谢煜的手心就盈满了一小摊的水,清亮的。
她跪坐直,手心向上,颇为好奇地看着,发现自己在水里隐隐绰绰的倒影,挑了一下眉。
她耽搁的有些久。
沈长胤用胳膊撑起身来,拉过她的手:“有什么好看的?”
她望着那一小摊清亮的水,又望着谢煜,在谢煜的目光注视下,翻转谢煜的掌心,让那些水顺着自己的心口滑落下去。
谢煜的大腿瞬间绷直,伤疤因此更狰狞了一点,嗓子有些沙哑,却一句话不说,发出了两声气音,就重新伏了下去。
夜晚漫长,香雪纱帐时不时被两只素白的手捏紧、抓到褶皱、拉到变形。
在某个皮肉紧贴的时刻,谢煜肩膀上的伤口又开始渗出一点血,染红纱布。
她却不管不顾,抵住沈长胤的额头,低哑要求。
“山洪那天晚上,你对我说的话,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