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胤从她身旁经过,似乎对她们的情况毫不在意。
只有谢煜看到了对方隐蔽投来的一个不赞同的眼神。
她挑衅似的搂着五公主,还拍了拍人家的肩膀。
她决定不惯着沈长胤的控制欲毛病,自己搂的可是血缘上的亲生姐妹,姓沈的有什么可以不满的?
如果说上朝前的试探是微妙,甚至可以说是友好的,当内侍喊出那句有事*启奏后,大殿中的氛围就立刻发生了变化。
沈长胤一派的某个官员立刻向前一步,呈上了奏折,俯首跪地,诚惶诚恐地说着了不得的事情:
“臣要状告五公主豢养死士,刺杀三公主与摄政王,不顾手足亲情,不顾朝堂安定,请陛下做主”
朝中立刻一片喧哗。
五公主派系的官员如何能够忍受自己拥护的皇女被如此指控,立刻就有几个翰林院的人冲出来说:
“既无物证又无人证,你在这里血口喷人,不过是想挑拨公主之间的关系,进而动乱局势,其心可诛”
“臣绝无此意,反而是五公主,在我们圣上如今身体尚且康健的时候,就开始残害手足,试图夺嫡,不敢想假以时日,她若不满足于残害公主,还要杀了谁?”
谢煜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也上过几次朝堂了,大部分时候都被那些官员说的套话、文绉绉的词弄得想睡觉。
但是今天真正的争端一起,她才发现,这些人吵架的时候,大帽子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株连九族的罪行就这样往对方头上扣去。
五公主的生母是宫里的贵妃,贵妃的母亲则是当朝丞相。
丞相名满天下,朝堂中有许多她的学生,又都是才高八斗的人,此刻纷纷出来辩论,沈长胤这一派竟然一时间落了下风。
“臣有证据,我绝非信口雌黄。”
这个官员立刻从袖中掏出了证据,双手合十高举。
内侍从皇位附近走过来,将证据取走,送到了皇帝手中。
皇帝很快看完,略微坐正了,声音低沉威严:
“老五,此事是否为真?这上面写,你名下的一家客栈被那些刺客们作为据点,这可是证据确凿啊。”
谢煜原本老神在在地听着别人吵架,听到皇帝这么一说,立刻抬起头来。
皇帝这个口气可不是问罪的态度,这是要包庇的态度。
皇帝在提醒五公主。
果然,五公主下一秒就跪在了地上,告罪说:“儿臣对名下的资产管理不力,以至于被奸人所利用,还差点让这些奸人伤害了三姐与沈大人,是儿臣的疏忽,儿臣之罪。”
“但儿臣绝没有要残害手足的心啊!”
谢煜的嘴唇无声地蠕动了几下,痛骂这对默契拉满的演戏母女。
但幸好她们也猜到了如今的情况,做好了对策。
刚刚送上去的,只是最开始的一部分证据,只涉及定亲宴当天的刺杀。
重头戏还在下头呢。
沈长胤向前一步。
她如今是这个朝堂上的重量级人物,还是被刺杀事件的主角,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
只见她掏出奏折,又挥了挥手,有人从殿外而进,端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有厚厚的一沓情报和一些武器。
“臣启奏,五公主并非只是无意将客栈交于那些刺客居住。”
“五公主于漳州境内私藏隐田隐户,并训练了一批专职刺杀的死士,在京城内已执行过不下三十起任务,包括对臣与三殿下的刺杀。”
“这里是物证,臣那里还有人证,随时可供陛下传唤。”
大殿中忽然安静了片刻。
皇帝忽然开口说:“既然是隐田中私藏的死士,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沈长胤不卑不亢:“自然是因为这死士营已经伏法。”
五公主脸色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