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明艳夺目的脸,搭配上这样欠揍的表情,让人很是恼火。
好在,她有眼色。
傅如音发现沈绛今天是真的心情不好,不敢招惹,于是在人发作之前迅速起身又退出门外,装模作样重新敲响房门:“咚咚咚,你好沈律,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沈绛颇无语地移开视线,懒得搭理,傅如音又笑嘻嘻地自己从外边进来。
没有头绪的心情被傅如音这么一闹,倒也没那么糟糕了。沈绛指了指桌上傅如音带回来的东西:“这是什么?”
“给你带的午饭。小何她们说你早上七点就到律所了,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上午,饭也不吃……怎么,最近不学法改修仙了?”
从外边回来走了一路有些热,傅如音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手搭在一旁,整个人很随意地往身后椅子上靠,视线也跟着后仰的动作自然上跃。
她这一跃,很快就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嘶——”傅如音倒吸一口冷气,“啧”了声,滑动椅子忽然凑近,“你嘴巴怎么回事,最近有情况啊?搞这么激烈啊?”
沈绛正在拆一次性筷子,傅如音突然一句,让她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掰断。
她深吸一口气,反唇相讥:“你最近不当律师,改行当狗仔了?”
傅如音并不在意。
她见沈绛没第一时间纠正自己,眼底兴味更浓了。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现在倒让她真多出几分探究的念头来:“关心一下你嘛,怎么说你也是咱们律所的合伙人之一,我的好搭档,私生活这块我问问都不行了?”
“吃东西不小心咬到的。”
“前几天你也是这么说的。”指尖抚过光滑的下巴,傅如音端倪几秒后仔细点评,“这次好像比上次要更严重一点欸,是同一个人吗?”
确实,不是同一个人。
沈绛噎了一下,被精准戳到痛处,冷下脸来:“又咬到了,行了吗?”
“ok,ok,我不问了。”傅如音举起双手识趣闭嘴,贴心地催促,“你快吃饭,一会儿该凉了,前两天舒姨还打电话问我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安静了没两分钟。
她托着腮,眼神又落在沈绛嘴唇上的伤口打转,喃喃自语:“这得亲多激烈才能亲成这样啊?”
“……”
沈绛面无表情放下手里的筷子,微微启唇:“出去。”
傅如音被不留情面地赶了出去。
打包盒里的饭还剩下打半,沈绛拿起筷子又咽了两口,实在没胃口,索性盖上。
她抽过纸巾擦嘴,已经放得足够轻柔的动作在碰到伤口时,还是会扯起轻微的痛感。再想到下午出门见客又要同人解释一遍伤口的由来,沈绛心情更复杂了。
傅如音说的其实也没错,是很激烈。
但不是亲得激烈,是吵得激烈。
至于后来那个越界的吻……
被沈绛刻意地直接忽略掉。
打定主意不回家,她在稍晚一些时候回复陆今遥的消息,告知对方自己这两天都很忙,不会回去。
陆今遥的眼睛没什么大问题,生活起居又有阿姨照料,用不着自己操心。
沈绛想独自安静两天,暂时住到了新海区那边的房子里。
唯一的缺点是通勤时间较久,每天早上从住的地方开车到律所,要差不多四十分钟。
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
每天清晨和傍晚,沈绛都会收到阿姨按时发来的消息,陆今遥的生活状态,大致都还在她的掌握中。
到第三天,有人坐不住了。
“姐姐,今天也不回来吗?”陆今遥声音很轻地问。
电话那头的她大约是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说话听起来好乖,还有几分空灵静谧。
这让沈绛很难将她和那晚失控的人联系在一起。
彼时,沈绛已经走到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