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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还要再用力，就被指腹轻柔抚开。

nbsp;nbsp;nbsp;nbsp;“不能咬。”褚宴轻声教他。

nbsp;nbsp;nbsp;nbsp;会碎掉——这可不是什么吓唬人的玩笑，要想从那种半瓷半玉的状态里恢复，远没那么容易。

nbsp;nbsp;nbsp;nbsp;要是宋汝瓷不小心把自己咬碎，褚宴就真的只能去杀仙人、闹京城了。

nbsp;nbsp;nbsp;nbsp;天衍宗存亡就在宋家主的嘴唇上。

nbsp;nbsp;nbsp;nbsp;如今褚宴单手托着瓷白脸颊，拇指抚拭着这一点温软，运转法力仔细消去印痕，力道极为轻柔。他身形很高挑宽展，站在池水里弯腰，影子几乎能将宋汝瓷完全罩住。

nbsp;nbsp;nbsp;nbsp;柔顺的长发缠在他指间，像是微凉的绸缎，牵动心神，褚宴伸出手，将这具身体由水中轻轻抱进怀里。

nbsp;nbsp;nbsp;nbsp;水光摇曳映着烛火，浴房明亮，温泉流水不停汇入池中，淅淅沥沥不停。

nbsp;nbsp;nbsp;nbsp;这让行止端方的家主觉得不适应，微弱挣动了两下，膝盖无意抵在敏感处，褚宴闷哼了一声，伸手制住罪魁祸首。

nbsp;nbsp;nbsp;nbsp;发现脚踝又被握住，年轻的星官挣了两下，这次甚至无法挣脱，润泽眼瞳就微微睁大，透出漂亮的薄怒：“住手，成何……”

nbsp;nbsp;nbsp;nbsp;“不成体统，明日罚我。”褚宴在他耳边柔声说，“别动，不怕更难受了？”

nbsp;nbsp;nbsp;nbsp;失礼不失礼已经顾不上，不能再让宋汝瓷乱动，否则这股火烧起来，多少井水也浇不灭。

nbsp;nbsp;nbsp;nbsp;如今这具脆弱过头的身体，是必须处处小心、谨慎到极点，才能保证不碎裂的。

nbsp;nbsp;nbsp;nbsp;褚宴用怀抱固定住宋汝瓷。

nbsp;nbsp;nbsp;nbsp;靠在褚宴怀中的身体比平时凉，瓷白肌肤仍旧泛着层如玉光泽，脚踝很细，雪白地硌在掌心，脚趾不自觉蜷着，没有一处不美好，像是最名贵的羊脂白玉。

nbsp;nbsp;nbsp;nbsp;靠他怀中的人在微微发抖，非礼勿视，清正斯文的家主有心怒斥，体内热气却身不由己，像是中了什么相当古怪的蛊毒。

nbsp;nbsp;nbsp;nbsp;两相对冲，眼里蓄进水气，瓷白颈侧微微悸颤，泪水漾出惹得眼尾胭红。

nbsp;nbsp;nbsp;nbsp;褚宴慢慢地帮他。

nbsp;nbsp;nbsp;nbsp;这种事急不得，不可能一下子就不涨、不痛、不难受了，被抱着的家主尽力要压住喘息，隐忍克制到极点，反而变成了吞不下的细弱呜咽，黜置使的衣领被咬住了，牙齿衔住布料全无章法地乱拽，急促气流扫过皮肤，鼻尖冰凉。

nbsp;nbsp;nbsp;nbsp;褚宴柔声哄着怀里的人，他这辈子把《刑名六术》修到头，也没哪个关窍用上过这般定力。

nbsp;nbsp;nbsp;nbsp;紧闭着眼睛的星官面庞酡红，胸腔悸颤，在喉咙里哽咽：“褚靖之……”

nbsp;nbsp;nbsp;nbsp;褚宴轻轻拍着他的背，吻那片赤红到快要滴血的耳廓，嘴唇贴着，柔声哄他：“在。”

nbsp;nbsp;nbsp;nbsp;“破祭，乱仪，渎礼。”星官断断续续地说，不停被哽咽打断，身体也被从未有过的刺激裹挟，吐字极为吃力，“有，罪……”

nbsp;nbsp;nbsp;nbsp;“有。”褚宴答应，“罚我一百巴掌。”

nbsp;nbsp;nbsp;nbsp;那只柔软无骨的手打不了巴掌，甚至捉不住袖子，滑进水中，顺水波漂了漂，被温热掌心轻轻捞起拢住。

nbsp;nbsp;nbsp;nbsp;深蓝色眼眸完全涣散，瞳孔失焦，只有不停溢出的水汽，把朱砂色小痣浸得鲜红。

nbsp;nbsp;nbsp;nbsp;无法无天的黜置使只顾着哄着星官，连罚都一口认了，才想起来问：“什么罪？”

nbsp;nbsp;nbsp;nbsp;星官自然无暇回答他。

nbsp;nbsp;nbsp;nbsp;喉咙后仰，清雅瓷白扯出脆弱弧度，悸栗不断，像是只濒死的鹤。

nbsp;nbsp;nbsp;nbsp;宋家主无意识攥他的衣袖，修长洁白的双腿止不住地打颤，不知哪一下，喉咙里溢出一片星辉，人软下去。

nbsp;nbsp;nbsp;nbsp;褚宴及时捧住了险些就软进水中的人，轻轻叫了两声，没有反应。

nbsp;nbsp;nbsp;nbsp;青丝被汗水黏着，贴在瓷白脸庞上，身体彻底变得绵软寂静，无声无息地软垂在褚宴臂间，鼻端溢出团团寒气。

nbsp;nbsp;nbsp;nbsp;褚宴探握住了那一片淡银色的雾气，攥在掌心，只觉冰寒刺骨。

nbsp;nbsp;nbsp;nbsp;就是这东西要带走宋汝瓷。

nbsp;nbsp;nbsp;nbsp;褚宴将它吞下，这东西能拐走司星郎，对他却没用，些许天道罢了——将宋汝瓷从温水中抱起的黜置使垂着视线，瞳底层层血煞翻涌，方圆百里虫鸣倏然噤声。

nbsp;nbsp;nbsp;nbsp;褚宴将宋汝瓷抱回房中，仔细安置，《刑名六术》是烈阳功法，用来烘干头发、暖手暖脚倒是正好。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睡着时还是像小孩子，不知不觉就蜷起来，醒时绝不会泄露的不安也仿佛侵入梦境，直到被握着手不停顺抚脊背、抚摸头发，哄上很久，才慢慢露出舒服放松的神情。

nbsp;nbsp;nbsp;nbsp;褚宴不停抚摸着那些柔顺的头发，抚摸脊背，替他将被子盖好，掩得安稳，又在榻边坐了一刻。

nbsp;nbsp;nbsp;nbsp;这滋味又美好、又难熬，热气顶着脊椎，却又明知不可再有丝毫冒犯，可昏睡中的宋汝瓷却又贴着他，肌肤相触，能闻到清冽的冷梅香。

nbsp;nbsp;nbsp;nbsp;褚宴将《刑名六术》从头到尾足足修炼了十四个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