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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练会一个很难的字，就会抬头朝你笑，很高兴的，肯定满脸通红，像小猴屁股。”

nbsp;nbsp;nbsp;nbsp;这话好像牵着掌下的心脏跳了跳，瓷白的胸腔里，有很轻的一点笑声。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你变成这样，明天早上起来，孩子闹着要你，我只好骗他说你出门了。”

nbsp;nbsp;nbsp;nbsp;褚宴继续向下说：“然后把你藏起来，裹上十层布、十层绢、垫上厚棉花，藏在马车里，去杀神仙，闹京城。”

nbsp;nbsp;nbsp;nbsp;抢来任何能救回宋汝瓷的东西，至于付出什么代价、酿成什么恶果，要是天道降罪，到时候再说。

nbsp;nbsp;nbsp;nbsp;青霄子肯定是要陨落的。商云深来得晚，又帮忙拦了，罪过不大，但谁叫他们都是天衍宗的，真打起来也顾不上。到时候闹得不死不休，天衍宗大乱，很可能就影响了下一个季度的招生。

nbsp;nbsp;nbsp;nbsp;“你看。”

nbsp;nbsp;nbsp;nbsp;褚宴说：“孩子的学习就这么耽误了。”

nbsp;nbsp;nbsp;nbsp;火急火燎忙着叫醒被修仙代码淹没的宋汝瓷的系统：「……」

nbsp;nbsp;nbsp;nbsp;说得好。

nbsp;nbsp;nbsp;nbsp;褚宴也觉得这句说得不错。

nbsp;nbsp;nbsp;nbsp;不过他虚心学习，其实有句话说得更好，那云端仙人说的，当众亲吻原来是僭越天轨。

nbsp;nbsp;nbsp;nbsp;原来天轨这么脆弱，那就简单了。

nbsp;nbsp;nbsp;nbsp;褚宴抬起手，解下鸦青色捕快袍，轻轻拢住冰凉光滑的脊背，他用嘴唇小心到极点地碰那些玉蕊似的睫毛，轻轻磨蹭，呵气，指腹抚过瓷白耳廓。

nbsp;nbsp;nbsp;nbsp;他拢住天地间静默站立的玉色瓷偶。

nbsp;nbsp;nbsp;nbsp;他咬破嘴唇淌出鲜血，染红那一点小小的朱砂痣，向下移，趁瓷之危，覆住无法抵抗的嘴唇。

nbsp;nbsp;nbsp;nbsp;第98章我不舒服“靖之，你帮我的忙。”……

nbsp;nbsp;nbsp;nbsp;系统作证。

nbsp;nbsp;nbsp;nbsp;这次的宋汝瓷可要比过去敏感很多——毕竟是宋氏家主，在宋家主的视角，他们毕竟还没成亲，就算有了婚约，这样亲密也难免失仪，有悖礼法纲常。

nbsp;nbsp;nbsp;nbsp;所以，只是轻轻碰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那双漂亮的眼睛就有了微弱的反应。

nbsp;nbsp;nbsp;nbsp;洁白的瓷器打了颤，眉梢，眼尾，覆满星霜的眼瞳极为吃力地微微转动。

nbsp;nbsp;nbsp;nbsp;……不可放肆。

nbsp;nbsp;nbsp;nbsp;成何体统。

nbsp;nbsp;nbsp;nbsp;继承了司天监的年轻星官肯定要这么说。

nbsp;nbsp;nbsp;nbsp;是要这么说的，宋雪襟从懂事起就被这么教诲，行得正坐得直，不可跑跳嬉闹，不可喜怒形于色，晨昏定省、用膳着衣，数不完的体统规矩。

nbsp;nbsp;nbsp;nbsp;此刻被这样捧着亲吻，不避天地，明月朗朗，能看见交叠的影子。

nbsp;nbsp;nbsp;nbsp;玉色睫毛下的眼瞳透出微惊的薄怒。

nbsp;nbsp;nbsp;nbsp;偏偏已然介于瓷器与玉质之间的身体，冰冷僵硬无比，不能动，不能躲，甚至不能抿唇和转开头颈。

nbsp;nbsp;nbsp;nbsp;“没有人看到。”褚宴轻声说，“等你变回来，要怎么生气、怎么罚我，都好。”

nbsp;nbsp;nbsp;nbsp;找不到更稳妥的办法，褚宴不是不能闹京城、杀仙人，但那样就势必难免要有不少冲突，一尊脆弱到极点的瓷偶，如何确保不会碰碎？若是放在箱子里珍藏，不见天日，与将人活埋又有何异？

nbsp;nbsp;nbsp;nbsp;褚宴拾起掉落的鸦青捕快袍，拢在瓷像的发顶，这种感觉的确奇异，他像是在哄他一个人的古板上神。

nbsp;nbsp;nbsp;nbsp;瓷器无法动弹，没有温度，冰凉的唇微张着。

nbsp;nbsp;nbsp;nbsp;褚宴也并不打算深入，只是拢着宋汝瓷的后脑，静静贴着，让血液一点一滴悄然渗进去。

nbsp;nbsp;nbsp;nbsp;他把体温、气息和心跳都分给宋汝瓷，嘴唇贴着那一片光滑冰凉，慢慢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有些是闲聊，有些是有关糖葫芦摊子、怎么教宋厌写字的琐事。

nbsp;nbsp;nbsp;nbsp;也有些是叫好斯文规矩的宋家主面红耳赤的情话。

nbsp;nbsp;nbsp;nbsp;褚宴望着他，过了一会儿，眼睛里笑了笑，又把嘴唇轻轻碰在冰凉瓷白的清秀眉间，重复了一遍那些话。

nbsp;nbsp;nbsp;nbsp;瓷器也会脸红了。

nbsp;nbsp;nbsp;nbsp;红霞浸过眼角眉梢，层层漫开胭脂色，那些本来凝定的睫毛，也像是活了过来，睫尖微微颤抖，在如水的月色下，像是雨中不停摇曳细嫩的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