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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曜星野在滥用宋汝瓷的好脾气，他知道这个人看起来很浪荡、很风流，甚至好像已经到了为这个掏空身体耗空灵魂，变成漂亮空壳的地步。

nbsp;nbsp;nbsp;nbsp;但内里藏着的心脏，其实比谁都温和、比谁都认真，好像有世上最好的脾气。

nbsp;nbsp;nbsp;nbsp;这么过了几秒。

nbsp;nbsp;nbsp;nbsp;不出意料的。

nbsp;nbsp;nbsp;nbsp;那双蓝眼睛又一次温和地选择妥协，让出领地，诚实地回答：“我在想你刚才说的话。”

nbsp;nbsp;nbsp;nbsp;系统藏在灯影里，惊讶地发现，宋汝瓷原来一直在思考，成长，修正观念——宋汝瓷在不停完善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在思考越来越多过去没想过、没发现的问题。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只是不习惯把想法主动说出来，秉性又太温柔，仿佛沉静柔和到极点的海，没人知道下面的暗流。

nbsp;nbsp;nbsp;nbsp;但曜星野这么问，一定要知道，宋汝瓷就会如实地告诉他。

nbsp;nbsp;nbsp;nbsp;这也没办法，没有修饰代码，宋汝瓷就是不会撒谎的。

nbsp;nbsp;nbsp;nbsp;“你说你喜欢我。”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的神情很坦诚，平静，让人想起他对着灯光检查腕骨下的淤青。

nbsp;nbsp;nbsp;nbsp;曜星野背后慢慢升腾起寒意。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不愿意打他，不要鞭子，也不是在责备他，宋汝瓷只是在想这个问题，颈侧皮肤被电子项圈磨出红痕。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还不太能想得明白：“我在想，你喜欢我，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nbsp;nbsp;nbsp;nbsp;第36章温柔宽厚身体差你说他善良、正直、会……

nbsp;nbsp;nbsp;nbsp;曜星野跪着。

nbsp;nbsp;nbsp;nbsp;跪着，膝盖僵化，后背凝固，全身上下一动也不能动。

nbsp;nbsp;nbsp;nbsp;他像是被往什么看不见的地方刺了一刀，看不见流血，但脸色惨白，手脚全都发麻，一下冰冷一下又滚烫。

nbsp;nbsp;nbsp;nbsp;剧烈的恐惧一浪一浪地往头顶漫涌，仿佛又回到三年前，肺吸不进空气，溺得窒息。

nbsp;nbsp;nbsp;nbsp;曜星野宁可宋汝瓷责备他、怨恨他。

nbsp;nbsp;nbsp;nbsp;他宁可宋汝瓷打他。

nbsp;nbsp;nbsp;nbsp;总比这样强——眼前的人影不激动也不生气，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甚至连那种思索时下意识轻轻蹙眉的习惯，也和记忆里一样认真柔和。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明明就坐在这，在他面前，一伸手就能碰到，却又像离他无比遥远。

nbsp;nbsp;nbsp;nbsp;“我做错了是不是。”曜星野的呼吸急促，濒临失控，他爬向宋汝瓷去握苍白手腕，明明握到了，却不再能攥住半分安心，“对不起，宋汝瓷，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以后再也不犯，行吗？”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大概不是想听这些……可他不会说别的，曜星野胸口起伏，舌根滞涩，掌心一片麻木。

nbsp;nbsp;nbsp;nbsp;“我的钱暂时不够买你。”曜星野吃力地说，“我把自己卖了，去拍卖行陪你，以后我跟着你，保护你，直到能把你带走。”

nbsp;nbsp;nbsp;nbsp;要买下宋汝瓷的一个晚上，和要替这个人赎身的价格，自然天差地别——曜星野甚至怀疑，江歧渡根本就不想让任何人买走宋汝瓷。

nbsp;nbsp;nbsp;nbsp;如果得到了曜石影业，曜星野就能给江歧渡的拍卖行施压，强行替宋汝瓷赎身。

nbsp;nbsp;nbsp;nbsp;但现在他还只是个所谓的“继承人”。

nbsp;nbsp;nbsp;nbsp;曜星野从小长在极度扭曲的环境中，情感异化成欲念，他见到的一切范例里，“喜欢”彻底等同于“想得到”，施压、用手段、软硬兼施，无所不用其极。

nbsp;nbsp;nbsp;nbsp;于是在知道他家做的事后，他就开始等虞妄来找他——那时他就会趁机要回自己的矢车菊蓝宝石耳钉。

nbsp;nbsp;nbsp;nbsp;曜星野想，只要虞妄肯服软，别再装作不认识他，和他低一下头。

nbsp;nbsp;nbsp;nbsp;一下，一下就够，只要虞妄愿意再把耳钉给他。

nbsp;nbsp;nbsp;nbsp;他就会把一切都给虞妄。

nbsp;nbsp;nbsp;nbsp;要是虞妄还肯再少找几个情人，少喝点酒、少用点药，那就更好了。

nbsp;nbsp;nbsp;nbsp;他会把鞭子也给虞妄，然后好好的，和虞妄搬到一起住，看一些无聊的人造星星，一辈子都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nbsp;nbsp;nbsp;nbsp;曜星野攥着手，小臂上青筋凸起，呼吸吃力咽不下唾液，他终于开始模模糊糊意识到，一定是做错了什么事——错得严重，彻底滑进最糟糕的方向，已经不再有纠正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覆水难收。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不赞同曜星野的计划，轻轻摇了摇头，告诉他：“不需要为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