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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褚宴抚摸浅淡的小痣：“嗯。”

nbsp;nbsp;nbsp;nbsp;“是好事。”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赞同医生的话：“我不痛苦了。”

nbsp;nbsp;nbsp;nbsp;褚宴点头，又“嗯”了一声，低头落下轻柔的吻，宋汝瓷仰起脸，认真地、专心地模仿回应，闭上眼睛。

nbsp;nbsp;nbsp;nbsp;褚宴珍而重之地亲吻这双眼睛。

nbsp;nbsp;nbsp;nbsp;他捧着阳光下的人影，心跳剧烈到想撞破个口子，他试图把这道影子填进去，不计代价，像是妄图保护一块晶莹剔透、缓慢融化的冰。

nbsp;nbsp;nbsp;nbsp;第27章然后回家是你的名字。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暂时回到学校。

nbsp;nbsp;nbsp;nbsp;在一群研究生、博士生们提心吊胆的保护下，漂亮聪明小学弟的确没被骂哭。

nbsp;nbsp;nbsp;nbsp;不过这也好像不是他们的功劳。

nbsp;nbsp;nbsp;nbsp;怪老头刁教授暴躁得一视同仁，但骂他们和骂宋汝瓷的程序根本就不是一套。这边狂喷完键盘上撒把米鸡都比他们会叨代码，那边就怒喝宋汝瓷为什么连续工作四十五分钟居然还不出去散步、呼吸新鲜空气和保护眼睛。

nbsp;nbsp;nbsp;nbsp;研究生博士生们对着屏幕疯狂敲键盘，稍微一走神，就被骂得全身上下一哆嗦。

nbsp;nbsp;nbsp;nbsp;刁教授背着手走来走去，吹胡子瞪眼，火冒三丈地往宋汝瓷怀里硬塞一大把红纸包花生酥糖

nbsp;nbsp;nbsp;nbsp;“小小年纪！身体搞坏了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高强度脑力工作要补充糖分！”

nbsp;nbsp;nbsp;nbsp;“脸色怎么总这么不好。”怪老头还和酒吧里一样，把桌子敲得砰砰响，“又不好好睡觉了是不是？！出去出去！这种没技术的磨洋工用不着你！”

nbsp;nbsp;nbsp;nbsp;前期的确有大量异常枯燥乏味的基础编程工作，难度不高，就是相当熬人，一天至少盯着屏幕十几个小时。

nbsp;nbsp;nbsp;nbsp;负责“没技术磨洋工”的学长们泪流满面狂敲键盘，倒是很心齐地忙着把宋汝瓷推出机房，去走廊、去活动室、去休息间，或者去和那几个来协助训练大模型的游戏战队成员打两局游戏……做点年轻人喜欢的事。

nbsp;nbsp;nbsp;nbsp;毕竟宋汝瓷的身体是真的不好。

nbsp;nbsp;nbsp;nbsp;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之所以拽宋汝瓷来，也只是替补、启发思路、帮忙修bug的。

nbsp;nbsp;nbsp;nbsp;也不知道宋汝瓷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即使已经绝对保证了休息、饮食，甚至还有个相当专业的自身医疗团队跟着，每次高强度工作过后，那张脸还是白得不成样子，走路都晃荡，看得人揪心到不行。

nbsp;nbsp;nbsp;nbsp;所以休息室也总给宋汝瓷备着张折叠床，起码能躺下，稍微舒服地休息几十分钟。

nbsp;nbsp;nbsp;nbsp;系统帮宋汝瓷看着门。

nbsp;nbsp;nbsp;nbsp;轻手轻脚、悄悄推开门进来的人影，让系统警戒了下，确认身份后恢复放松——是徐鹤安。

nbsp;nbsp;nbsp;nbsp;徐鹤安也参与了这个他连名字都念不顺的比赛。

nbsp;nbsp;nbsp;nbsp;不是参赛，不是团队成员。

nbsp;nbsp;nbsp;nbsp;是因为脑机接口这东西最相近的就是打游戏。

nbsp;nbsp;nbsp;nbsp;意识控制身体的逻辑和控制游戏里角色的逻辑很近似，所以需要个场外观察对象来观察、收集数据、训练模型……当然，这些话高中肄业的徐鹤安半个字都没听懂。

nbsp;nbsp;nbsp;nbsp;徐鹤安就是听说宋汝瓷会来。

nbsp;nbsp;nbsp;nbsp;他想再和宋汝瓷说说话。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回学校后，徐鹤安就雷打不动地送宋汝瓷回那个教师公寓，给宋汝瓷送饭、收拾房间，偶尔也打打游戏。

nbsp;nbsp;nbsp;nbsp;偶尔也聊天。

nbsp;nbsp;nbsp;nbsp;徐鹤安有很严重的焦虑症，发作的时候手都会抖，听不见、看不见、浑浑噩噩，几次险些就在路上出车祸。

nbsp;nbsp;nbsp;nbsp;偏偏战队比赛又不准吃那些药，他就这么一直被留着当替补，平时战绩耀眼，却几乎没正式上过大比赛，在网上没少被人阴阳怪气嘲讽“最强无冕之王”……这些烦恼都被一股脑倒出。

nbsp;nbsp;nbsp;nbsp;徐鹤安本来没想说的，他不想打扰宋汝瓷、给宋汝瓷添麻烦，更不想在宋汝瓷面前这么露怯。

nbsp;nbsp;nbsp;nbsp;但那双温柔如海的浅色眼睛像是有什么魔力。

nbsp;nbsp;nbsp;nbsp;仿佛被这双眼睛耐心地、包容地静静望着，心底某个地方就像是被敲开了个口子，压力烦躁挣扎焦虑呼啸着倾泻决堤……回过神发现居然已经趴在人家膝盖上痛哭嚎啕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并被抚摸后脑勺。

nbsp;nbsp;nbsp;nbsp;……丢脸丢到姥姥家。

nbsp;nbsp;nbsp;nbsp;徐鹤安差点就恍惚着羞愧到去跳楼了。

nbsp;nbsp;nbsp;nbsp;因为这事，他好几天没脸见宋汝瓷，只要接近宋汝瓷五百米范围内，都要严严实实戴着口罩。